一直抠抠搜搜的陈氏难得主动点头,“那要上哪儿买?”
黄杏花听了,立马说道:“找沈逸啊!沈逸媳妇的姑丈每年都来卖羊,去年他们已经提醒了一下,让那边别养太多,听说之前养的种羊太多,生的羊羔数量就多了,一时半会儿少不了,今年还是一样都给赶过来的。
幸好我们村和东门村都挣了钱,买羊的人家倒是不少,原本我们也想买,可家里事情多,再加上没整羊圈,担心养不活就给拒绝了,倒是沈逸那边今年养了三十几只,说是重新推出羊肉口味的锅盔,这几日才往外卖,羊肉贵,羊肉锅盔不便宜,每天做的量倒是没那么大多,现在应该还有不少,卖你们一两只不是问题。”
刘金花二话不说就去找沈逸,那猴急的样子着实让两个儿媳妇吃惊不小。
也不知道刘金花怎么跟沈逸说的,吃完宴席回去的时候,韦缸和韦义手上各多了一只母羊。
兄弟俩牵着羊,喝得有些上头,脑子晕乎乎的。
等回到家里,曾氏和陈氏才各自跟他们哥俩解释了一通。
韦家刚嫁了个姑娘,家里还有些活要收尾,忙忙碌碌时间就到了腊月。
一进入腊月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不是修缮房屋家具就是做衣裳要嘛就是做吃食,还得张罗着置办各种过年的东西。
在这个时候,沈良赶着一牛车东西过来了。
韦义看见他显然特别高兴,一嗓子就把陈氏喊出来,让她去灶屋做吃的招待女婿。
这次陈氏倒是没使性子,动作挺麻利的。
沈良跟韦义客套着不停往屋里搬东西。
连续跑了四五趟还没搬完,韦义都忍不住出声了,“女婿,你这拿的都是啥东西?一趟趟的。”
陈氏和刘金花他们闻言也跟着探出脑袋,出来看热闹。
沈良欢快地说道:“有我堂哥那边弄来的活鱼活虾,还有二十斤猪肉,二十斤牛肉,十斤红糖,十斤白糖,两坛果子酒,我堂嫂自己酿的,一些烟花爆竹,以及大丫给你们做的新衣裳,一人一身,外加两块料子。”
“嘶!”韦义倒吸一口冷气,使劲儿掏了掏耳朵,确认自己没听错后,赶紧拦下沈良,“你弄了这么多东西你爹娘知道吗?”
“知道啊!有的还是他们帮我准备的。”沈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韦义一下子不知道说啥好了。
灶屋里的陈氏反应过来,赶忙加快速度,给沈良煮了蛋羹和糖水。
沈良在韦家小坐了一会儿,吃了东西,再去跟韦老七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他一走,刘金花就让韦义两口子把东西都弄回大房,“把我和你爹的衣裳鞋子留下就行。”
韦义看着这么多东西,又高兴又犯愁,“娘,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啊!”
刘金花看了一眼灶屋,大声道:“让你带回去就带回去,你媳妇去安排,有你什么事!我看了一圈,这回大孙女婿带来的东西可值不少钱呢!”
“那可不!别的不说,就这酒,不便宜!还有那么大的鱼,好几条呢,几百文也是要的,还有肉和料子,估计值个好几两呢!”韦义不明所以,顺着自家老娘的话就这么说了。
陈氏在灶屋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又跟刘金花客气了几句才把东西弄回屋。
韦义跟着她进去,惬意地说道:“咱这女婿可真够大方,你呀也别那么小气,人办事敞亮,不会让我们吃亏,别眼皮子浅,总盯着那三瓜两枣。”
陈氏不服,却没有跟韦义吵,只看着那些东西欢喜地说道:“年前跟我回娘家一趟,拿点东西给他们,省得我娘家那边总说我不孝顺。”
“你管他们胡咧咧干啥!去就去。”韦义虽然不高兴,却没有拒绝陈氏。
又过了几天,沈大狗也来送年礼了,虽然东西不如沈良的多,但该有的一样没少,还有一大桶刘金花最喜欢的羊奶花生汤,把刘金花惊喜坏了。
二房这边回头就商量着怎么回礼。
忙忙碌碌,转眼就到了腊月底,再过两三天就过年了。
家家户户都有了过年的氛围,但大河镇郊外庄子上的佃农却跟平常时候没什么两样。
他们如今还没开始做活,身无分文,要不是东家心善让他们提前住进来,好些人还得挤在柴房和灶屋里,更别提过年了。
方为正在屋里猫冬,其他佃农过来找他唠嗑,她便起来招待,也乐得有点动静。
“方为哥,你说我们过年的时候能弄点啥吃的?听说东家有冬捕的本事,能抓到很多鱼,要不我们也去大寻河上凿冰试试?”佃农严永兴奋地提议。
方为凉凉地看着他,嘴角微微抽搐,“你可真敢想,咱用啥凿冰?东家给的农具?万一被冰磕坏了算谁的?”
严永仿佛被屁泼了一盆冷水,哑口无言。
半晌,他耷拉着脑袋,肚子里传来一阵阵咕噜咕噜声响,他赶忙勒紧裤腰带,苦笑着问道:“咱不会还没干活就先给饿死了吧!想到处我跟家人决裂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保证再也不会回去的。”
方为翻了个身,一屁股坐了起来,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声响。
二人连忙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