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香没想到她的爹娘兄弟族人竟然全都弃她而去,绝望惊恐下昏死过去,很快又被熊开给打醒。
接下来几天,熊开把莫春香关在家里,一天就给一个冷硬的糙面馒头,心情不好地时候就进去打一顿。
附近的村民都听到莫春香惨叫声。
关氏自然也收到风声,急到抓狂,“老头子,你快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我们家春香肯定活不了了!”
莫老田也是心急如焚,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走动,“我已经在想了,你别再催了!现在最好的法子是去求春香她婆婆,还有把外孙找来,春香毕竟是他娘,那孩子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娘被打死,对不对?”
“是啊!熊开说把他娘和孩子送走了,能送去哪里?他舅舅家?刘家庄?”关氏越想越笃定,催促莫老田赶紧动身去刘家庄。
莫老田当下就穿上厚重的袄子,冒着风雪出村,从他们这里到刘家庄有些距离,莫老田这一路走得实在艰难,好不容易找到牛有福家里,人家一听他是来问牛氏和熊峰的,直接抄起扫帚把他轰出去。
莫老田碰了一鼻子灰,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去,只好找牛有福附近的人家打听,确认牛氏和熊峰不在后才垂头丧气地回去。
既然人不在刘家庄,他们也想不到第二个可能,只能每天煎熬地盯着熊开家,生怕莫春香哪天突然被打死了。
大冬天的,村民闲着无事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嗑,碰上个赶集啥的,一家事百家知。
熊开暴打媳妇的事也以最快的速度传了出去。
苏春林和韩氏收到消息第一反应不是幸灾乐祸,而是琢磨着沈逸是不是快回来了,毕竟熊开是个残废,还是犯了事被流放到战场上的,他都能活着回来,没道理沈逸他们回不来。
跟两口子有着同样猜测的苏长喜一家也上门询问情况,还有叶安媳妇孩子。
苏春林沉吟道:“我觉得他们肯定能回来,最后的战死名单前段时间已经送到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要是你们实在等不及咱就去县里问问,或者去县里候着,总是能等到的。”
苏长喜赞同地点点头,“这个法子可行,反正大冬天的闲着也是闲着,我去等!”
“我也去!”苏春林立马附和。
苏春森表示也要一起过去,好互相照应。
牛车出发后,韩氏坐不住,让苏铭送她去一趟沈家庄。
苏苔正带着四个孩子窝在通了碳炉的厢房里写字看书摆弄小玩意儿,听到木桩的声音,赶紧出去开门。
“娘,阿铭?赶紧进屋!”
苏苔帮苏铭把牛车安置好,带着他们去了厢房。
门一开,一股暖气扑了上来,韩氏只觉得冻僵的身子都软了不少,就是牙齿还会打颤,说话不太利索。
苏苔又弄来热腾腾的红糖姜茶,二人喝了一大碗才缓过来。
韩氏迫不及待说道:“小苔,熊开都回来了,沈逸应该也快到家了,你爹和你大伯他们去县城等人了,你也赶紧准备准备,家里该打扫的打扫,该收拾的收拾,把沈逸的东西都拿出来,还有龙凤胎,沈逸还没见过呢!”
苏苔忙不迭点头,“娘,您放心,家里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他回来了,要不是孩子们太小,我都想亲自去县城等。”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我来你这边也是想等消息,等沈逸回来再走。”韩氏说出自己的打算。
苏苔有些诧异,“娘,以前沈逸不在家都不见你来我这里小住几天。”
苏铭解释道:“因为娘听说熊开暴打莫春香的事情,怕你有危险。”
“熊开暴打莫春香?”这个事苏苔还真不知道。
苏铭一下子来了兴致,把听来的小道消息全都说了出来,“熊开把躲在娘家的莫春香给抓回去,打了个半死,听说莫家族人和西门村的村民都赶过去了,可莫春香做得太过分,都没人愿意替她出头,她爹娘到处求也没用,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养的宝贝女儿天天被打。”
苏苔越听越觉得不靠谱,“阿铭,这话你也信!莫家有多宝贝莫春香你又不是不知道!莫春香一闹,她爹都能为了她悔婚,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打?再说了,莫春香还有儿子,熊开不可能那么做!”
“姐!你怎么那么实在!现在的熊开早就不是当年的熊开了!”苏铭凑上前,急促地说道:“听说他成了残废还毁了容,性子也变得阴沉古怪,还有啊!他提前把他老娘和儿子送走了,都不知道送啥地方去了,莫春香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莫老田夫妻心疼又能怎么样?他们可不敢跟现在的熊开对上。”
韩氏道:“娘就是因为听说了这些才不安心,横竖沈逸也要到家了,等他回来我再走。”
苏苔心下一暖,赶忙去灶屋张罗吃食。
四个孩子看大人不说话了,立马把韩氏和苏铭团团围住,一口一个外祖母和小舅舅,把这俩哄得找不着北。
与此同时,沈逸一行人也抵达利州府城。
这一路他们已经换了五波马了,用尽手段才赶在这个时候回来。
众人归心似箭,压根没打算在府城逗留,只停下来买了些特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