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溢出门缝。
赵氏先行一步,同诵经出来的临安方丈行了个佛礼,“见过方丈。”
方才沙弥递了帖子,说兵部尚书家的夫人前来还愿,临安方丈见了她,温和一笑道:“令郎可是觅得佳偶了?”
有愿必还,是佛门的信仰,据说,还得越快下次许愿时便越灵。
赵氏虔诚,在此事上毫不马虎,毕竟她心里头已经在盘算着,是否该顺道许个“求子”的愿了。
赵氏莞尔一笑,算是应允。
临安方丈稍稍点头,面容温祥,只是不知为何,赵氏总觉得他的神情看上去像是心中有所思虑。
萧玥本在廊下等候,按捺不住好奇,就在拐角处探了个头出来。
临安方丈一眼就瞧见了,侧了侧身,从容行礼道:“老衲见过六公主。”
完蛋,方丈竟然认得她?!
萧玥瞪圆了眼睛,试图摆出一副与赵氏并不相识的模样,走过去,乖巧地颔了颔首,“好久不见呀,方丈。”
正在脑中思索说辞之际,临安方丈率先开口:“只听闻公主被下旨和亲,倒是不知,最终还是许了中郎将?”
对面二人皆是一愣。
这莫非就是得道高僧,一眼就能识破人心?
且听他这意思,像是早就有所预料,萧玥不敢接话,只赵氏尴尬笑笑,“方丈误会了。”
“老衲乃出世之人,女施主无需过多避讳。”临安方丈看破不说破。
旋即面朝萧玥道:“而老衲之所以有此一言,便是因为公主多月前来此斋戒前夕,中郎将亲自给老衲送过经书,且嘱托老衲切莫苛刻了公主。”
听他缓声说完,萧玥不由走神,怔怔地眨了眨眼睛。
赵氏侧眸一瞥。
原来那会子就已经好上了,她儿子确实是个沉得住气的。
今夜有云,天幕暗沉沉的,隐约透出月亮残缺的轮廓。
萧玥站在廊下。
斜对面是书房,房门敞开着,明亮的烛火映照在大理石台阶上,静谧无声。
面朝庭院的轩窗支开了一扇,萧玥来到窗前,望见那人俯在桌案上,似是沉沉睡去。
她想起小厮所言——
“公子平日大抵都得接近子时才会回府。”
“这些日子定是因为公主您在这儿。”
轻手轻脚走进房门,入目可见堆叠成小山的文书,想必都是他从府衙带回来的。
他公务如此繁忙,却还要花心思来处理她的事情,也真是难为他了。
萧玥忍不住凑近,去俯视男人的侧脸,左眼角那颗泪痣静躺在眼睫下,看上去温顺平和。
这一回,她忍住了伸手去碰的冲动,只安安静静注视。
今日临安方丈的话依旧回旋在脑子里,伴随耳畔清浅绵长的呼吸,让她原本沉寂下去的心再次荡起层层涟漪。
取过搭在椅子上的披风,她轻轻盖在男人身上,旋即转身,走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杨轩坐起了身。
他眼底带着倦色,望向庭院里出神,像是从未睡着过。
良久,男人收回视线,去看方才被他压在手臂下的图纸。
上头,画着一盏模样别致的孔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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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校场晨练结束,杨轩将公孙蓉唤至一旁。
“能否请公孙小姐帮在下一个忙?”杨轩诚恳道。
公孙蓉挑眉,用十分稀奇的目光打量着他,“咱们杨将军如此威武,竟还用得着我这小女子帮忙?”
听完萧玥想要去岭南一事后,她毫不给面子地评价道:“该!”
“干嘛,想让我帮你劝她留下啊?”
公孙蓉此刻觉得她的小姐妹特有骨气,男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不可能!”
“不是,”杨轩忍不住面色一沉,“我有个留下她的计划,但是需要你们帮我。”
计划?
公孙蓉来了几分兴致,示意他说说看。
杨轩凑近了些,说完,他问:“所以,能否帮我?”
大抵觉得他的计划很不错,公孙蓉神情微变,回应道:“帮忙可以,不过,正所谓有往有来,我帮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呀?”
杨轩早有准备:“七夕女儿节那日,我给秦远放一天假。”
公孙蓉眸色一亮,狡黠笑道:“成交!”
就喜欢如此徇私枉法的。
傍晚散值过后,公孙蓉去了杨府。
萧玥成日闷在屋子里,一见到她,整个人欢腾得近乎要从凳子上跳起来。
留人用过晚膳,又天南海北地胡扯了一通,赶在月上梢头之际,萧玥将公孙蓉送出了屋子。
书房里点了灯,杨轩已经回来了。
公孙蓉下意识瞥了眼,转回头,朝萧玥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五月廿五的傍晚,我派人来接你!”
萧玥笑着点了点头。
直到公孙蓉那道意气风发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萧玥才一面思忖一面往回走。
五月廿五是蓉儿的生辰,该准备什么礼物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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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正司。
里间下了帘子,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