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阿鸡到死都在做贡献。
本来没见着带路人的看守还有些半信半疑,孔有元顺嘴提了一句阿鸡介绍的,对方很干脆的就放了行。
五楼的格局和装潢就完全不同,场地之中没有任何遮挡,一张张牌桌井然有序的坐落其中,过道中铺着地毯,空气中弥漫着高雅的木制香。
荷官和庄家全都是曼妙女郎,衣服是统一的黑色女士西装和套裙,个个神色高冷,一股子端庄矜持感。
入场没多久的人才会时不时打量几眼,沉溺在输赢中的赌徒哪还顾得上看美女,他们眼中唯有筹码。
“大!大!大!”赌客们盯着牌桌上晃动的骰子,死死摁着桌面,眼神恨不得要刺穿骰筒。
江燃和孔有元上了五楼,居然没有人理会他们。
他抬眼看了一圈,赌场中有四个台子最受欢迎,押大小、梭哈,以及轮盘和炸金花。
大部分赌客都集中在这几种玩法周围,导致某些赌桌旁显得空空荡荡。
“找人。”他淡漠的看了一眼脱掉外套,擦干净脑袋的秃头男。
孔有元沾了血的外套塞进了四楼某个角落,头上的血渍则是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个干净。
被吓傻的两个女孩也很从心的没有大喊大叫,以至于接连死了四个人,他们居然还在五楼安然无恙的待着。
他看着赌场里一些毫无防备心的打手,心中暗道这四指谭未免也太过于猖狂,开个赌场竟然毫无警戒心。
转念一想对方是二号的人,这些问题也就显得合乎情理。
一直没人查,或者不敢查,肯定会使这些人变得逐渐怠惰。
江燃声音显得轻微,他可不敢有半点怠慢,眼珠子滴溜乱转就在赌场中找起人来。
“江先生,赌大小那桌。”
孔有元很快找到了目标,指着围满人的那张赌桌,也是赌场最受欢迎的玩法。
江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身材滚圆,脑袋尖尖,长相有些滑稽的中年胖子。
他右手负于身后,踩着地毯慢步走了过去。
孔有元抢前一步,将部分输光筹码站在外围的人往两边扒拉着:“让一下让一下。”
四指谭的场子当然没人敢闹事,他这副想要参与进场的架势摆出来,被挤开的赌客也不在意,或者说更加在意牌桌上开出的点数。
江燃身姿笔挺,站在最外围,没有跟着孔有元挤进人群,目光将周围一切尽收眼底。
眼角狭长,略显冷艳的荷官伸出被黑色手套包裹住的手掌,掀开了骰筒。
她音调极高,在一片哀嚎声中也显得很清晰:“一一四,六点小。”
“卧槽,连续三把小,这也太坑了吧!”有赌客眼眶通红,一拳砸在桌面上,冷艳荷官斜眼看向他,于是大声抱怨就成了小声嘟囔。
“李有财!”孔有元一巴掌拍在中年胖子背上,大吼了一声。
李有财身上肥肉一抖,转过头恶狠狠的正要开骂:“你特么谁啊……孔哥?”
他脸色苍白,眼中全是不甘之色,看到孔有元的瞬间像是看到了救星:“孔哥,快借兄弟几百个,出了矿还你。”
“你踏马别赌了!”孔有元打了他脑袋一下,将对方抽的直愣神,方才开口解释,“先跟我走,有点事跟你打听。”
“三连小,下一把开大怎么办?”李有财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算了算了,你不肯借我找别人去。”
孔有元像是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有些如芒在背。
“你踏马输了多钱?老子给你垫上还不成么!”
李有财耷拉着脸看了看他,嘴唇毫无血色:“三千七百个。”
“你疯了?”孔有元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一头猪,“全送给赌场了?”
“那倒没有。”李有财脸上肥肉疯狂甩动,“刚才有个挺狂的家伙要跟我玩梭哈,结果输给我七百多个。”
“我给陷进去了。”他神情中的懊恼显而易见。
“先走。”孔有元想了想,抓住他手腕往外扯,“明年我匀你两个场子,你找人去干。这四千万就当买个教训!”
李有财哪里肯依,直接挣脱了他的手。
孔有元觉得背后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便准备硬拖着他离开牌桌。
“三千七百万?”江燃目光看着简单印着大小,点数的牌桌,神色有些莫名,“这地方赌注这么大?”
孔有元听到近在咫尺的话语声,这才反应过来江燃已经站到了身后,他急急忙忙转过身开始解释。
“没这么夸张,正常情况下,一晚能输五十个以上的人都很少见。”
除了妄图一夜暴富的亡命赌徒,大部分身家尚可的人基本都会给自己设个上限,也不至于真输个倾家荡产。
不过输红眼不顾一切,或者像李有财所说和其他赌客斗气的情况也偶有发生。
“赌场收入来源主要靠抽水,一般是3到5个点。”孔有元解释了一下赌场的运作模式,“场子想要一直经营下去,安全和背景是一方面,让赌客觉得公平才是长久之道。”
李有财输了将近四千万纯粹是脑子犯蠢,怪不到赌场头上。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