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私底下过得再舒服,明面上依旧是卑贱的奴隶,这小子在卧薪尝胆。”
陆鸣咀嚼着茴香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什么是卧薪尝胆?”
展新月不解询问。
陆鸣咂舌哑然。
他倒是忘了这茬。
这个典故还是前世的听闻,不管是太玄界还是仙界都没有。
“忍辱负重,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
“武家小子身负太白金星命格,终将会掀起天下乱局,以他现在的身份该怎么做?”
展新月端着一壶新的酒水放在陆鸣面前。
陆鸣看着展新月的疑问,微微一笑。
“那就是囡囡的事了。”
展新月眉头紧皱:“囡囡会死。”
“这是他们的命中定数,你能做的就是收起囡囡的神魂。”
陆鸣抬头望向明月,轻轻的叹了口气。
“一饮一啄皆为天道,如此才是炼心。”
“炼心就是看着悲剧发生?”
“尘世间,每天都有这种事发生,你我还都能管了?”
这样的话,陆鸣对展新月说了不止一次。
他其实看不上雪月神庙的追求。
雪月神庙追求的是天下大同。
而这种社会,不可能实现。
如果真天下大同了,文明就会停步不前。
就像太玄界。
五域由五大势力把持。
天道宗他们只需要稳固自己的地位就行,不在乎他们所处的时代是什么样的。
所以太玄界几十万年都是那个样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
“管不了。”
展新月轻轻摇头。
跟陆鸣相处这段时间。
她也开始质疑起雪月神庙的追求。
过渡干扰凡俗,是否是对的。
陆鸣略显诧异的望着展新月。
他没想到,做了几千年冰皇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不出五年,大梁就会乱。”
陆鸣给展新月倒了杯酒,笑着说道:“我炼心,同样也在悟道,生死轮回、阴阳失衡对我都大有裨益。只要你不插手,坐看此间凡俗更迭,我相信我会找到办法压制住魔念。”
“就怕没时间了。”
展新月的眼眸微微低垂。
她能感觉到,闻人玉已经率领七杀殿弟子将这方世界封锁起来,防止他们逃离这里。
八十多年。
以目前陆鸣的状态来看,远远不够。
当然,她也不慌。
陆鸣那种能够穿梭两界的手段她体验过。
闻人玉的封锁不会影响陆鸣的离开。
她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跟陆鸣摊牌。
“对了,你说玄镜去哪了?”
陆鸣记得入魔的时候经常听到褚玄镜的事情。
之后他昏迷,忘却了入魔时间的事。
看到囡囡和武云天,他才想起来,开口询问。
空白纸上墨迹变化,将褚玄镜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陆鸣摸着下巴的胡渣,轻轻点头。
“轻羽老祖安排的天剑殿无上传承定然不会差,就是不知道玄镜何时会出关。”
“大概需要千年。”
“这么久?”
陆鸣的眉头微微上扬。
他现在都有些好奇这个传承是什么样的。
“囡囡进京了。”
白纸上的墨迹和冰幕上的画面同时变化。
冰幕中,囡囡随着镖局进入雄伟大城。
初临京都,这里的繁华让囡囡有些目不暇接。
街上的每个事物对她而言都是新奇的。
“多谢林大叔,我们就此别过。”
囡囡跳下马车,冲林虎等人恭敬行礼。
镖局的几个大汉相视一笑,同时冲囡囡回礼。
一路相伴,他们都喜欢上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如今抵达目的地,他们倒是有些不舍与囡囡分别。
“小瓶槿,你要去哪里,在京城可有亲人?”
林虎抱着大刀好奇询问。
囡囡用力点点头,回应道。
“有的,有一个哥哥在,不过他现在在郡主府,我需要先去那里找他。”
林虎问道:“哪个郡主,你跟我们说说,我们或许知道。”
“慧敏郡主。”
囡囡的回应,让林虎他们面面相觑。
林虎面露迟疑之色。
思索良久,他才小声询问。
“小瓶槿,你能告诉我你那个哥哥叫什么吗?”
“这个……”
囡囡毕竟已经十六岁。
虽然面容带着几分婴儿肥,看起来十分稚嫩。
但是跟着陆鸣两人在酒馆待了那么长时间,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
她也知道武云天父子在京都里犯得什么事。
如果贸然说出来,别说自己,就连这镖局都会受牵连。
“姓陆,具体叫什么我忘了。”
囡囡眼睛一转,直接报出陆鸣的名字。
这一幕让隔着冰幕观看的展新月表情古怪。
“你成了那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