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辛苦您了。”
“母后只是担心你父皇他……毕竟,山高水长的,哎。”看方氏这般唏嘘,阿梨急忙安慰:“您的担心是多余的,很快父皇就顺利回来了。”
“但愿如此吧。”
方氏用虎牙将线咬断后,拍打一下嵌了羊毛的呼吸,又贴在面颊上试了试,柔软舒适,却还美丽大方。
阿梨笑了笑,“母后,陆先生已经在醉春楼忙碌好多日了,咱们也该抽空去看看她,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走也?”
“但陛下……”
“父皇最近忙着呢,没时间理睬咱们,走了。”
阿梨让春兰准备了马车。
不一时,马车在了青楼附近,醉春楼在装潢,陆瑶迎两人进来,方氏看着偌大的楼内在在都是竹木的脚手架,倒蔚为壮观,阿梨知道还有乾坤。
果然,陆瑶摆摆手,拍打一下肩膀上的尘埃。
“娘娘和公主随我来,咱们到地楼去看看。”
阿梨笑,【果然这事交给陆瑶是恰如其分,看吧,不但有天楼还有地楼。】
阿梨不动声色尾随在背后,倏忽看到几个红衣女子,诸位举着火把带他们进入地下城,过那蜿蜒曲折的隧道,渐次到尽头,尽头是个轩敞的屋子,除却没有采光,内中陈设和外面毫无两样。
旁边堆积了不少晶石……屋内如白昼一般亮堂堂,阿梨惬意地靠着抱枕休憩去了,方氏见着这巨大的地下室不免吃味,“你如何将地下挖空了。”
“既然是做情报,自然要找见不得光的地方做了,我原计划是开掘地下三层,但仔细一想却似没必要,这个工程进行到第二层就好。”
对这一切,方氏很是钦佩,同时又担心资金问题。
“本宫倒担心没银子继续支援你,如今陛下轻徭薄税,国库空虚,此刻陛下准备去御驾亲征,将来只怕还吃紧呢。”
见方氏如此说,对面的陆瑶沉默了,嘴巴里在说:“好男儿志在四方”然则实际上对徐少卿难解难分,依依不舍。
“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陛下的意思,即可就出发。”
陆瑶叹息,拍一下桌子,“该死的徐少卿压根就没告诉我。”
“右相也是怕你担心啊。”阿梨站了出来。
但陆瑶却叹息,蹙眉说:“我不知道岂不是更担心?”阿梨吃吃地笑,方氏岔开话题,“因此,我未来也必须有自己的人脉和生意,咱们不能指望这个青楼昌隆一辈子,再讲,本宫毕竟是皇后,时常出入这里,被朝廷那些倚老卖老的家伙参给陛下,倒也是问题。”
听到这里,陆瑶却不以为意。
“娘娘忘记了吗?之前咱们被拐带到通州去了,这些个姑娘如今都回来了,我和他们联系过了,有人情愿资助,这个您放心就好,倒是您,如今已是五个月的身孕了,倒让人提心吊胆。”
方氏神色淡然,“倘若这孽障连这点儿波折都受不住,怕也不值得来人世间了,将来本宫怀阿梨时,食不果腹,日日东奔西顾,孩子不也好端端的。”
“您……”
陆瑶不知说什么好,酝酿许久这才说:“您可真是作如是观呢,但我想要知道您准备做什么买卖呢?”
“如今不着急,也还在考察,倒是你这边,莫要出差池才好。”
陆瑶起身,“用人勿疑,疑人勿用,娘娘放心好了,这里万无一失。”
“那就好。”方氏点头,各处再看了一圈后,这才准备离开,陆瑶也跟随了出来,“还没好好给徐大人道别呢,如今到居庸关去,九死一生凶多吉少,我去找他聊一下,您也不要在坊间溜达了,回去休息休息。”
方氏点头。
两人并未进马车。
方氏自打怀孕以后胃口就大了不少,此刻两人朝一家鳝丝面的摊贩而去,才刚刚坐下,阿梨就去找面汤了,送面汤到方氏面前,阿梨一笑。
“阿娘,您喝一点暖暖身子。”
方氏爱怜地抚摸阿梨,感激地看向她,“好阿梨,你如今比之前更厉害了,俨然就是个小大人。”
“阿梨可鬼精鬼精的呢,什么小大人?阿梨心里住着一个二十岁的女子呢。”这自然是实话实说了,但方氏却噗嗤一笑,“说你胖,你索性打肿脸充胖子。”
阿梨吃吃地笑着。
面上来了,方氏却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乞丐在乞讨。
那年长的枯槁的老妪抓住了过路人的衣袖,“您行行好,我许久没吃饱肚子了,我快不中用了,求您了,您行行好啊。”
另一个女子用格外沙哑的声音恳求,“客官,您看在我们……您……求您了,我们就……”
但这女子话都没说完呢,就被男人一脚踢开了,“去去去,臭要饭的,给你脸了,真是黑心王八。”
两人跌了出去。
阿梨不忍心继续看了,准备过去施舍,但很快就被方氏抓住了手。
“是老夫人和柳大夫人。”从声音和背影推测出来的,两人趔趔趄趄往前走,一看就痛苦极了。
两人都哭了,起身后并不敢怠慢,依旧在各处寻找可能会拯救的人,方氏招呼了小二哥过来,“你买几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