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战斗才刚开始,老舰长就被砸晕了,这可让女帝陛下如何应对?
相比之下,徐安则显得淡定非常,此刻正幽幽望着她笑。
炎明奚注意到他的目光,黑脸怒道:“你还有心思笑?幸灾乐祸是吧?哼!别忘了,你也在船上,朕若有事,你也活不了!还不赶紧想办法应对,你不是主意多吗?赶紧的,不然咱们都得死!”
在女帝陛下看来,敌舰的火力如此强大,旗舰号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就得被击沉。
老舰长已晕,她和桑槐又不懂海战,更无实质的沙场经验,身边的其他将领也都在迅速组织救援,保持船身稳定中。
眼下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徐安一人。
徐安却摊了摊手,道:“办法我不是一早就说了吗?可你并不愿意听啊。”
炎明奚冷声道:“投降就是你所谓的办法?”
“那不然呢?你也看到了,对方的火力如此猛烈,且舰船众多,已经包围了这艘旗舰,你们有何胜算?若是一早听我的,保持船身不动,何至于遭受炮击?对方一开始围而不攻,显然是不想将炮击作为第一选择,乃是另有要求。否则,在白烟笼罩过来时,他们就已经动手。你只需等待他们派人前来谈判,便可免去战火。”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朕要的是应对方法!”
“没办法!除了投降,别无他路!你们贸然调整战斗姿态,已经让对方感到了威胁。现在他们怕是想先解除你们的武装,才肯谈判!而你这艘旗舰装备的武器,除了大型强弩之外,根本就无法打到对面。不投降,是要等着被击沉吗?”
炎明奚脸色紧绷着,愣是说不出话来。
只因徐安所言不无道理,旗舰号上的大型强弩需要船身相对稳定,才能保证射击的准确度。
可如今船身已经受创,水手舱进水,武器舱遭袭,连稳定都做不到,更别谈反击。
严格来说,似乎也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可以选了。
但让堂堂的大燕皇帝陛下举白旗投降,她如何能拉下这个脸?
徐安见她沉默,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此时浅笑道:“陛下是觉得投降没有颜面?那不如让我来吧。反正现在大燕的臣民都认为你已经死了,也很少人知道你在这艘船上,我帮你举白旗投降,如何?”
炎明奚怒瞪了他一眼,“你去投降?怎么投降?举白旗,他们就愿接受吗?”
“愿意!这点,徐某可以保证。只要你肯同意,我保证他们立即停火,如何?”
“你保证?你怎么保证?”
“陛下不用管这些,反正我有办法就对了。”
说完,也没有实质等待炎明奚的态度,他便抓起掌舵室中掉落的两面小旗帜,扶着摇晃的船身走到船头处。
而后,对着“海神号”的方向,等到船身相对稳定一些后,便举起手中的两面旗帜不停左右上下摆动,像是在做出某种“旗语”的动作。
古代战争没有无线通讯,指令下达都需要传令兵来完成,或者制定某种只有自己人才能看懂的暗号,类似于“旗语”。
尤其在海战过程中,几乎所有旗舰号发出的指令,都是由“旗语”来传达。
只因海上环境不同于陆地,传令兵不可能划着船到处传话,飞鸽传书也不现实,纷乱的战场环境会令信鸽受惊。
相比之下,隐晦的旗语便很好的解决了这样的“通讯”问题。
徐安抬手间打出了几道旗语,未免对面海神号上的人没注意,还特意重复了几遍。
庞奇这时候也走了过来,道:“大人,你这是什么旗语?难道对面是李二小姐的船队?”
徐安笑了笑,给了他一个眼神,却也没有明说。
但庞奇知道,旗语分两种,一种是通用的,敌我都能看得懂。另一种,是只有己方才看得懂的“暗旗”。
庞寺丞曾经在边军待过,自然是对通用旗语极为熟悉,他深知徐安此时打出的,乃是“暗旗”。
而“暗旗”一般只有自己人才能看得懂,换言之,对面船上之人是徐安认得的,这才会打出“暗旗”。
那么,除了是李二小姐,还有谁人?
“暗旗”打出后不久,“海神号”上。
正在船舷处观望的李琪,接到手下一名传令水手的禀报:“禀船长,敌舰上有人传来我方暗旗语”
李琪眉目一动,微微侧头道:“哦?说了什么?”
传令水手顿了顿,一边翻动着手中的“密码册”,一边缓缓回道:“旗语说二小姐,本官的神武大炮威力如何?你可还满意?敌舰已经受损,再无还击之力,停火吧”
“若无意外,你也没有弹药了,对不对?速来接我!”
相对于传令兵来讲,暗旗语的标准动作是需要牢记,务必做到一看便知。
但眼前这个水手仍需“密码册”才能准确解读徐安的旗语,便说明徐安与李琪在出使之前刚刚定下旗语,手下人都还未能充分牢记所有旗语动作和注解。
李琪听了,浅笑道:“他果然在那艘船上面那就去办吧,命十号船派出小艇,接回你们的喜爷。对面的旗舰若敢阻拦,那就让蛙人队出手,彻底让他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