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涞长呼一口气,快速道:“开始的时候,街上的有人说,沈姑娘与你已然退了婚约,便不该再攀扯在一起,李夫人定然也是被沈姑娘挟持走的。后来你和夫人一直未出现,他们又改了口。说你和沈姑娘带着夫人一同去了北方,沈、李两家这是要联合造反。”
“幸亏现在你和夫人回来了。”董涞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李初猛地抬头看向刘宣和林霁尘,见二者正观察着他神色。
对着刘宣单膝跪地道:“殿下,我们李家对皇上对商乾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沈将军流放云山,已无军权。沈、李两家联合之说,荒谬至极!”
孟锦姌和董涞也忙跪下,低头垂眼不敢再言语。
刘宣上前一步先将孟锦姌扶了起来,又将李初扶起。
对李初道:“你我相识已久,情同兄弟,我信你。皇爷爷与李老将军更是老友,岂有不信任李家的意思。”
林霁尘示意一旁的董涞也起来,上前道:“李二,咱俩虽然有些不对付,但我信你的为人。而且,你和李夫人回来,流言不攻自破,别与殿下生分了。”
“皇上说,若是碰见你,直接带你进宫。至于李夫人如何,没有提。”林霁尘又道,“我今为刑部侍郎,暂代尚书职务。职责所在,需得查清此案。李兄莫要害我,还需给出抉择,我好周旋。也烦请诸位,今日之事,千万保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孟锦姌忙道,又问,“依林侍郎的意思,如何更好?”
林霁尘讶然,目光看向李初。
“初儿,不若你就依了娘,送我去磐安。我不在乎那些个虚名,谁想骂便骂去吧!”孟锦姌不在乎道。
“娘,你在我跟前我都唯恐出事,你若不在,我实在放心不下。”李初道出心中担忧,“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北州人没准儿就从哪里冒出来,又有官府设卡,岂会顺顺利利到磐安?”
“你若担心路上安全倒好解决。”刘宣开口道,“皇爷爷下令赤虎营拨出一万兵力前往磐安,带队的你认识,卢本周卢校尉。有他一路护送,再让夫人遮掩一二,定能安全到达。只是一路行军迅速,恐要吃苦……”
“不怕不怕。”孟锦姌笑道,“多谢殿下思虑周全,路途之苦,算不得什么。”
李初知道,眼下孟锦姌去磐安是最稳妥的安排。京中若出什么变故,他一个小小校尉,不见得能护住。
“公子,你若是还不放心,我跟着夫人同去。我跟公子保证,定护夫人安全。”
李初点点头算是应了,拱手对刘宣道:“谢殿下为我们安排如此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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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定一切,几人先将孟锦姌送至赤虎营行军营地。
卢本周见到刘宣忙行礼,又见李初和孟锦姌现身,慌忙不已。
等刘宣说明来意之后,倒也没多问什么。欣然应下后看向李初,道:“李校尉,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一旁,卢本周问道:“李校尉,当初你入营比试时,曾问我吴相带了什么人。吴相嘱咐不能多言,我便也不敢多说什么。但近日事多,卢某想了想,还是告知你实情。”
李初知道他要说什么,便道:“吴相带了沈将军女儿沈玄度,我已知晓。”
卢本周惊诧,问:“你是如何得知?”
李初看着他没有回答,一时之间没明白他此举何意?
“李校尉,卢某没别的意思。我父亲是李老将军麾下,十多年前战死。我一直想去淳安或者磐安,即使做个小兵也所谓。”
“你想说什么?”
“你与沈姑娘的事情人尽皆知,她出事前还专门找了吴相进赤虎营看你。卢某就是想问一句,你们……”
“我与她两情相悦。”李初直接道,“她不会做对不起家国之事,我亦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卢本周放松的笑了,“沈姑娘和李校尉的风姿我皆见过,不是那种背叛之人。如今问上一句,图个心安。”
“理解。”
“李校尉放心,我定不负今日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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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孟锦姌,又将董涞留下陪同前去。
刘宣先行离去,李初跟着林霁尘直接进了宫。
福禄见人到了,未作请示,直接将人带进了御书房。
刘成照正在批示奏折,紧锁的眉头让人明确知道,皇上此刻心情不佳。
林霁尘将人带到退了出去,李初上前叩拜,等待皇上下一步指示。
刘成照没有抬头,依旧盯着奏折。
一时间,房内只有朱笔批示之声。
李初老老实实低头,脸上没有恐慌和胆怯。
咔哒,朱笔落桌。
刘成照抬头道:“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李初将孟锦姌前去北州一行隐去,其他所经之事一一回禀。最后道:“臣大胆猜测,北州应已集兵边境。臣请旨前往!”
刘成照看他跪的很是规矩,眼里并无严厉,又道:“坊间传闻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此时请旨,不怕朕怀疑你吗?”
“臣无此心,无惧。”
刘成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