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柔正在房间里给自己的掌心上药。
瞬间将脸上的脂粉也卸了下来,然后对着梳妆镜薄薄涂了一层。
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燕雪柔立刻抬眸望过去,见识燕雪瑶主仆,便立刻笑道:“姐姐这么快就回来了?姑母可是有什么吩咐?”
不等燕雪瑶答言,便见木琴从燕雪瑶身后走了出来。
当即脸色微变。
“没什么事儿。”燕雪瑶说道:“回来时经过千灯阁,看到木琴在花灯那里鬼鬼祟祟的。”
“我问十句,她竟一句也不答。”
“本想薄惩她一顿,可她毕竟是你的丫头,故而给你带过来了。”
随即又瞥了木琴一眼:“见到你家主子,还不肯说吗?”
木琴先是感激的看了燕雪瑶一眼,这才一脸求助的看向燕雪柔,抿着唇不说话。
“不过就是看个花灯而已。”燕雪柔立刻说道。
“真的只是看个花灯?”燕雪瑶冷哼一声:“我分明看到她却揭上面的挡布了。”
“那挡布,岂是现在能揭开的?”
“若是被旁人撞见,我庆国公府的脸可就丢尽了。”
燕雪柔闻言,立刻瞪了木琴一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去揭挡布,就罚你三个月的月例。”
说完,又冲着燕雪瑶柔柔一笑:“姐姐莫生气,我已经罚过她了。”
燕雪瑶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燕雪柔。
看的燕雪柔心里不自在起来。
“姐姐干嘛这么看
着我?难不成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你们都下去,守在门口处。”燕雪瑶吩咐道。
“是。”落金点点头,而后扯着木琴一起出去了。
“姐姐要和我说什么?”燕雪柔抬眸看着燕雪瑶,将受伤的那面脸对着燕雪瑶。
“还是觉得,刚刚在假山后,出手不够重。”
“所以过来补上一补。”
燕雪瑶的眸底,透着几分失望:“看来,你是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
“我不知道。”燕雪柔摇摇头。
“木琴不会无缘无故去揭那些挡布的。”燕雪瑶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刚刚也并非皇后姑母传唤,而是有人假借了皇后姑母的名头,应该是要把我支开吧。”
“阿柔,刚刚到底谁找过你?”
“没有人。”燕雪柔摇摇头:“我一直都待在这屋子里,等着木琴拿药回来。”
“然后就在这屋子里上药了。”
“这不,才刚刚涂完药,姐姐就回来了。”
“回来后也不管我的伤如何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试探。”
燕雪柔说着,竟委屈的眸底集聚起泪花。
“阿柔,你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白吗?”燕雪瑶长叹一口气:“落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燕雪柔身子微微一僵。
“落金看到,端郡王妃身边的巧英来找你了。”燕雪瑶说道。
“我并非带着落金一同前往皇后姑母那里。”
“我感觉有问题,所以留下了落金。”
燕雪瑶这么说,是不想让
木琴受罚,同时又将她知道的情形合理化。
燕雪柔脸色骤变:“你让落金监视我?”
“不是监视。”燕雪瑶再次长叹一口气:“你如今钻了牛角尖,我怕你做什么傻事。”
“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阿柔,你忘记祖母说的话了吗?你忘记我和你说的话了吗?”
燕雪柔猛地打断道:“够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让我不要忘记你们说的话。”
“可是我说的话,你们谁记得?”
“我说过很多很多次了。”
“我喜欢表哥,我真的喜欢表哥,可你们谁听了?”
“我是庆国公府的嫡女,祖父祖母说疼我,父亲母亲说疼我,姐姐哥哥也说疼我。”
“可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你们却谁也不肯帮我如愿。”
“你们只是口头上说疼我。”
“实际上,你们谁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我只能自己为自己谋取。”
“我指望不上你们。”
燕雪柔这一番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甚至到最后,还委屈的带上了哭音儿。
眼泪更是扑簌而落。
看起来楚楚可怜。
燕雪瑶却觉得气血上涌,手指攥了又攥,这才忍着没抡出去。
“阿柔,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燕雪柔发泄完后,径自坐在梳妆台上,低着头呜呜哭着:“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而已。”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那为什么不能帮帮我?”
“如果你们肯帮我,我早就嫁给表哥了。”
“又何必蹉跎
至今。”
燕雪瑶走到近前,轻轻环住燕雪柔的肩膀:“今日观灯晚宴,我们不参加了。”
“我不……”燕雪柔猛地抬起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