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翻来覆去,顾昭好像只是闭了下眼睛,天就亮了。 就连晨练的时候,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吃早饭时,沈蔚和齐泗终于赶了回来。 看着两个人的脸色,顾昭才松了口气。 沈蔚脸上带着一夜未睡的疲惫,但明显很兴奋:“大人,一切顺利!” “所有挖洞装箱运货的力夫都很本分,没有人往外传递消息。求死军也都很老实,只管守着山下,完全没有打探我们在山中做什么的意思。” 齐泗补充道:“货车通过求死军防线的时候,他们检查了人和令牌,确认是我们自己的人之后,就没有检查车内。” “一路从玉崇山到范家集,没有发现跟踪。范家集码头和北街码头的人也都很老实,收了钱,嘴巴闭紧,什么也没问。” 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亢奋。 他们已经从顾昭口中知道,山中的藏宝十分庞大,他们能分到的就足以让一家老小一生衣食无忧。 这怎么能不让他们兴奋呢? 顾昭满意地点头:“干得好!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今天晚上才是真正的开始,大家务必要全心警惕,不能有丝毫马虎。” “要知道,财帛动人心,这么大一笔钱,控鹤司三个字都可能吓不住某些虎豹豺狼。” 顾昭在屋里走了几步,猛然转身:“如果遇到有不长眼的,想要伸手的,该杀的就杀!” 她单掌举起,向下狠狠一 劈,做了个砍头的手势:“不见血,有些人是不知道疼的。只要我们自己稍微一软弱,那些野兽就能把咱们的骨头都啃碎!” 沈蔚和齐泗全都一惊,随后一起躬身:“是!属下知道了!” 顾昭点了点头:“你们两个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一定要全力以赴。” 看着两人离开,顾昭心里隐隐不安。 沈蔚和齐泗都回来了,怎么元弗还不见踪影?他,不会出事吧? 顾昭背着双手,在树下来回踱步。 嘎吱一声。 顾昭瞬间转身,望向元弗的房门。 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青儿。 迎着顾昭失望的眼神,青儿摇了摇头。 还没回来。 明知道以他的轻功,就算是遇到什么危险,都来得及逃跑,可是顾昭心里却还是冒出了各种可怕的猜想: 遇到了野兽?强敌?埋伏?不小心中了机关?被人偷袭? 也许就在此刻,她正在这里等待的时候,他却在某个危险的角落里苦苦求生? “不要自己吓自己。”顾昭努力克制着脑海中胡乱的猜想,不知不觉地就推开了元弗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陈设并不华丽,一张大床就摆在窗前。 她在床上坐了下来,托着腮,望着窗户,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一定很快就会回来了。 大不了,等会儿她就带着人搜山,总能找到他…… 胡思乱想着,顾昭竟然渐渐睡了 过去。 …… 半开的窗户被无声打开,秦行烈像是一只鸟儿一样飞了进来。 还未落地,他就听到了自己房间里有其他人的呼吸声。 眉毛一蹙,秦行烈冷下了脸。 他脚尖轻点,无声无息地来到床前,果然看见有人躺在自己的床上。 只是看清了是谁之后,秦行烈的脸色瞬间柔和起来,眼中更是不自觉地弥漫上宠溺。 顾昭居然跑到他的房间里睡着了,肯定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见他一直不回来,担心他了。 秦行烈轻轻走上前去,将靠在床头蜷缩着睡着的顾昭打横抱起,往后放在了枕头上。 顾昭猛然一惊,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秦行烈此时一条腿踩在地上,一条腿跪在床上,手里抓着被子,正要给她往身上盖。 见她眼睛里还带着焦急,他的心里某个地方一下子就变得很软很软,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充满了温柔:“别担心,我回来了。” 顾昭从睡梦中惊醒,定定地看着秦行烈的俊脸,从男人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伸出手紧紧地抱住男人的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秦行烈只好维持着这个姿势,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 原以为顾昭只是一时担心,没想到她却把自己越抱越紧。 甚至隔着薄薄的春衫,秦行烈都能感觉到腰间热热的湿意。 “阿昭。”秦行烈的声音温柔得令人心颤 ,“你别哭,好不好?” “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好不好?别哭。” 顾昭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像抱个失而复得的宝物,死活不松手。 肩膀一抽一抽的,隐隐还能听到她抽泣的声音。 秦行烈想把她拉起来,顾昭却不肯抬头。 无奈,秦行烈只能倒在床上,把她抱在怀里,大手一下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等着她情绪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抽泣声终于停歇。 秦行烈静静地抱着顾昭,等她自己开口。 顾昭感觉到秦行烈衣服上大片的泪痕水渍,窘得抬不起头来。 她该怎么说呢?而且居然哭成这个样子,真的好丢脸。 顾昭用手无意识地抠着面前的衣料,脑子里闪过各种借口。 秦行烈被肚子上那只不安生的小手,折磨得实在忍不住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解开了衣带,一把抓住顾昭的手,按在了自己凸起的腹肌上:“想摸就直说。” 顾昭茫然地顺着他的力气摸了一把,才明白秦行烈说了什么,顿时忘记了刚才的羞耻感,噘嘴反驳:“谁想摸了?” 秦行烈见她终于开口,心里松了口气。 “不是你一直在那儿隔着衣服摸来摸去吗?” “我才没有!”顾昭羞恼,气得抬起头来想跟他吵,却被秦行烈抓住机会,把她的手抓住举起,探头对视上她的双眸。 因为刚刚哭过,顾昭的眼里还 含着水意,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