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和四名小鹤气势汹汹的出现,让高氏的气焰立刻熄灭。 这些剽悍凶狠的大汉令她望而生畏,可是在顾昭面前他们却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要是顾昭认了真,她儿子就完了! 高氏立刻紧张了起来,“顾招娣,那是你弟弟,是顾家唯一的根苗,要继承顾家香火的!你,你可不能不管你弟弟!” 顾有富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顾招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用家宝威胁我们吗?你信不信……” 看了看沈蔚等几个大汉,他嘴里那句最常说的“老子打死你也没有人敢说半个字”,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顾盼娣原本就没敢过去坐,这会儿更是吓得往后直退,一直到缩在角落里靠在墙上,才悄悄地蹲了下去。 顾昭却眼皮都没抬一下,云淡风轻地吩咐,“顾家宝损坏御赐玉如意,罪责难逃,把他送去京兆衙门,让万大人依法处置吧。” 沈蔚他们早就看这一家人不顺眼,肚子里都是一肚子火,当即大声应了个“是”,就一涌而上。 顾家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扭头就往高氏怀里钻,“娘,爹,救我,救我!” 他的动作怎么可能比小鹤们更快? 两个小鹤一左一右往前一围,就堵在了顾 家宝的面前,不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小鹤就狞笑着伸出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高氏根本就没看清楚,就听见顾家宝“啊啊啊”的惨叫不已,已经被小鹤拧着两条胳膊按在了地上。 下一刻,小鹤就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他拽了起来。 顾家宝疼得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淌,哭叫的声音都变了调。 高氏几乎要疯了,跳起来就往小鹤身上撞,“顾招娣,有本事你就把我给杀了!你敢把家宝送到衙门,我跟你拼了!” 小鹤脚步一挪,高氏扑了个空,差点一头栽过去。 她顺势往地上一倒,踢腾着脚,拍打着手,在精致的地毯上撒起泼来,“我不活了啊,我不活了,生了个女儿养这么大,愣是要逼死我啊!” “老天爷你睁睁眼,把这个不孝女给我收了吧,她这是要挖我的心肝啊!” 顾昭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对着沈蔚抬了抬手,沈蔚心领神会,揪起了顾家宝的头发往外拽,“走!” 顾家宝吓得要死。 他平时胆大闹事,无非是仗着爹娘宠他,可是真碰上了硬茬子,他其实很胆小。 刚才被秦行烈捏着脖子差点捏死,吓得他尿了裤子,可是他醒过来之后,却根本不敢去报仇,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现 在这些人带着刀凶神恶煞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爹娘,对自己动手时就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他拼了命地挣扎,大声喊着,“爹,娘,救我呀,我不要死啊,救我啊!” 顾昭无动于衷,一口一口轻轻抿着茶水,仿佛那是什么仙霖甘露一样。 顾有富终于坐不住了,他知道,顾昭就是用他儿子让他们低头。 但是顾家宝是他唯一的儿子,顾有富不敢赌。 “招娣……”顾有富挤出笑容,看起来却像是在哭一样。 顾昭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垂眼去研究茶水。 顾有富被她这个平淡无波的眼神看得一愣,连忙改口,“顾昭,顾昭,你想怎么样才能放了家宝?” 顾昭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损坏御赐物品,罪责重大,不是我想放就能放的。” 高氏在地上接话,“顾招娣,顾家宝那是你亲弟弟!” 顾昭冷冷一笑,“你有本事去国公府说这句话?看看礼国公他承不承认顾家宝是他儿子?” 高氏一骨碌爬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向着顾昭扑过去,“老娘打死你个不孝的东西!” 她看向顾昭的眼神里充满了憎恨,更隐藏着一缕嫉妒。 曾经她每次打骂顾昭的时候,心里都隐隐自得。 什么了不起的千金大小姐,还不是要在她手底下像条狗一样活着? 高氏没想到,在顾昭十六岁的时候,会发生这样的巨变。 曾经被她随意揉捏的大女儿,竟然一夜翻身,成了高高在上的女官,就连礼国公都不敢正面跟她过不去; 甚至她还可能会成为太子妃、皇后,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主人。 凭什么? 难道顾昭天生就比别人高贵,怎么样都要站在她们这些人的头上吗? 高氏越想越是憎恨,她一定要撕破她那张脸,揪下她的头发,让她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要乖乖听话! 想着,高氏就要站起身。 却没想到顾有富先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她的发髻,举起巴掌照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下。 重重的一个耳光,把高氏打得晕头转向,嘴角都开始流血。 她茫然地看着顾有富,“当家的,你,你打我做什么?”不是应该打顾昭才对吗? “我打死你个贱人,蠢货!”顾有富早就打惯了高氏,熟练得很,嘴里骂着,手下却丝毫不留情,对着高氏脸上啪啪啪地抽耳光,“你要干什么?你还想对顾昭动手?你不想活就去死,别连累家宝!” 没看见刚才那几个大汉都已经盯上她了吗? 只要高 氏敢摸顾昭一个手指头,顾有富打赌,那几个大汉肯定会立刻把她抓起来。 抓了高氏没什么,但是儿子的事肯定就没有什么商量余地了。 “你以为这是细水镇啊?臭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是想着让她哄住顾昭的,结果她可好,不但没有拢住顾昭,反而要跟顾昭撕破脸。 要是顾昭跟他们翻了脸,国公府还需要他们吗? 两边的好处都落不到,说不定还要搭上一家人的性命。 顾有富越想越气,更是对高氏连打带踢起来。 高氏平时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