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满并没有意识到仲帅府的这次考试有什么值得重视的,直到顾昭深入浅出地分析了一通,他才恍然大悟,顿感汗流浃背。 “杨君,你说,仲帅府是不是做得很妙?”顾昭喜不自胜,目光中满是钦佩之色,“真想亲眼见一见那位给仲帅出谋划策的高人啊!” 杨满嘴里连连应是,“阖公子您也一样了不起啊,像这样的事情,要不是您刚才给小的讲解,小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其中的妙处呢。” “依小的来看,以阖公子您的这份才华,用不了多久,仲帅府就得专门请您去为他们当个军师了!” 一边应付着顾昭,杨满一边在心里着急,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当日就应该启用紧急通道,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出去的。 现在已经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如果用常规通道走,传到上京怎么也得两天时间。等到上京那边给出对策,派出人手来解决,这一路赶过来,考试都要结束了! 不行! 杨满在心里决定,等糊弄过这个东昊狗,就马上启用紧急通道,把消息传递出去! “来来来,阖公子,您尝尝这梨花白味道如何。”杨满一心想要灌醉顾昭,早点回去做正事。 顾昭表现出心情很好的样子,来者不拒,喝了四五杯,就目光迷离,说话舌头都大了。 “哎呀,这还没吃菜呢,你这死鬼就把公子给灌醉了?” 杨满妻子刚从厨房把菜端过来,就看见顾昭摇摇欲坠,杨满虽然脸色发红,眼神却很清醒,禁 不住骂了他一句。 “嗐,我这不是激动的嘛。阖公子这种身份,能请我来喝酒,这是多大的面子啊。”杨满滴水不漏,一边给妻子使眼色,一边说着,“怪我,怪我,这梨花白后劲太大,可能阖公子不太习惯。” 杨满妻子会意,拍了他一巴掌,“你可真是!”她放下菜说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走?” “我给阖公子做个醒酒汤,让大丫留下来伺候阖公子。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杨满狼狈地离开了,顾昭趴在了酒桌上,就连大丫头叫他起来喝醒酒汤都没有反应。 杨满妻子没办法,只好让大丫头在外面走廊上听着动静,自己收拾了一下房间,也跟着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顾昭一个人,她换了个姿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真是不容易啊,为了让控鹤司知道这件事情,她不但要给杨满上课,还要装醉,太难了。唉,其实这几杯酒,只是刚刚润润喉咙而已嘛。 以后见了典凤年,一定要让他掏钱,嗯,上课费,还有名誉损失费——明明千杯不醉,却要装作三杯放倒,对她的名誉损害太大了。 如果杨满速度够快,两三天内就会有人从上京赶过来处理此事。 不过顾昭并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只是希望控鹤司到时候能帮忙善后就行。 第二天早上,顾昭准时到达云从家。 云从家专门收拾了一个清净雅致的小院作为授课之所,除了上课的学堂之外,还准备了 茶房和顾昭小憩的客房,专门有一个小厮在外面等候吩咐。 可以看出来,云从家对这次启蒙十分看重。 顾昭看着坐在学堂中的几个孩子,不由想起了当初她把秦子旭抱在膝上,一个字一个字教他读书的情形。 挥去突然冒出来的画面,顾昭严肃地开始了她的第一节课。 虽然顾昭神情严肃,但是在讲解生字的时候,却总是深入浅出,举的例子都是小孩熟悉能够理解的,这让刚开始都有些紧张的学生们放松了很多。 毕竟他们可是都亲眼看见过顾昭当时是怎么打人的。 万一要是惹了老师不高兴,他们会不会被老师那样揍? 上午上完课,几个孩子凑到顾昭跟前,仲云海第一个开口:“阖先生,你是不是……练过……”他比划了两下出拳踢脚的姿势,满眼好奇。 顾昭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 “阖先生,你能不能教我武功?”仲云海更热切了,“您收我当弟子吧!” 顾昭淡淡地说道,“云海啊,不是我不收你,而是你作为仲帅的孙子,仲帅肯定对你有所安排。我不能贸然插手,打乱他的计划。” 仲云海急得跺脚,“有什么计划,祖父就知道让我锤炼身体,根本不让人教我武功!” 顾昭看了他一眼,“这不就是仲帅的安排吗?身体锤炼好了,才能学好武功。” 仲云海噘嘴抱怨起来,“但是我想练武功,想打架,想像先生您那样,一个人打败一群人!” 顾昭 只是笑,完全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授课结束后,顾昭刚想离开云从家,就听到小厮过来说道,“阖先生,有客人在等您。” 顾昭愕然,她从哪儿来的客人? 不过一看见站在门外的云从恒先,顾昭就笑了:“原来是恒先君,今天不忙了吗?” “那倒也不是。”云从恒先看起来心情不错,“事情永远是做不完的,所以就抽空来看看履光君。” 刚才他坐在茶房里,能听到顾昭上课时的一些语句。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却也能听出来这位年轻的先生是有真才实学的,就连他听了都觉得很有感触。 玲儿能够有这样的好先生启蒙,真的是一种幸运。 顾昭伸手示意让云从恒先跟她一起走,“恒先君,那正好,咱们一起去喝个酒。” 云从恒先和顾昭并肩往外走,“好好好,正好昨天跟履光君还没有谈尽兴,今天可以继续!” 马车就停在大门外,两个人上了车,云从恒先就提起了顾昭讲课时候的一些内容,本来是为了活跃气氛,结果顾昭解释起来,寻根溯源,娓娓而谈,听得他都几乎入迷了。 云从恒先是云从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