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烈和顾昭原本是宴会的主角,但是因为秦行烈故意散发出来的压力,让那些想要近前来拉近关系的人纷纷退却,秦佑谨羞恼离开,霍秋山无声远走,反而让两人周围成了一片空白地带。 秦行烈不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乐见其成。 没有人打扰,他正好跟顾昭说说话。 “阿昭,我好想你。”秦行烈低声向顾昭说道。 顾昭白了他一眼:“才几天没见?” 虽然何筝没有答应秦行烈的提亲,但是秦行烈却三天两头以各种理由去见顾昭。 哪怕是顾昭用何昭的身份处理公事,他坐在一边看着,秦行烈都欣然自得,乐在其中。 就是顾昭带着何长缨往上京城来,秦行烈的队伍也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暗暗保护,直到在范家集码头才两边分开,顾昭进了城,秦行烈要等待皇帝郊迎。 说起来也就是三五天的功夫,秦行烈却说得好像两个人已经分开多久了一样。 被顾昭这样对待,秦行烈一点儿没有生气,语气反而更加亲昵了:“阿昭,我想搬过去跟你住。” 想起几年前和顾昭在那个小院子里共同生活的日子,秦行烈就格外怀念。 那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记忆。 没有那些让人厌恶 的人和事,每天只要看着顾昭的脸和笑容,什么也不用想,心里只有顾昭,简单而快乐。 顾昭嘴角勾起:“你不怕祖母知道就行。” 现在跟在顾昭身边的,武嬷嬷和那些下人,全都是从何家家生子中挑选出来的。 秦行烈前脚搬进去,何筝后脚就能得到消息。 别的不说,何筝对秦行烈的印象肯定要直线掉落。 下一次秦行烈去提亲的话,能不能进门都是个问题。 秦行烈沉默了。 虽然他的脸被面具遮着,但是顾昭却能想象出他现在那种无奈而憋屈的表情。 顾昭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啊,世袭罔替的励王殿下,北安贵女们心心念念的大英雄,竟然也有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 秦行烈眼睛一亮,把脸凑到了顾昭面前:“阿昭吃醋了?” 想起那天进城的时候,有人从上面给他丢香囊还是荷包,那个时候,顾昭就在跟前。 秦行烈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昭:“阿昭,你也看到了,我是绝对不会给她们任何机会的!” “我是阿昭一个人的!” “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只属于阿昭!” 顾昭向后挪了挪,手指曲起,在他的面具上敲了一下:“你关注的重点似乎有点不太对。” 明明是在笑话他对祖母的忌惮,怎么却被秦行烈拐到了另一个方向? 秦行烈理直气壮:“有什么不对?” 顾昭提起那些女人,肯定是吃醋了,也就是说,顾昭心里其实很在乎他,只是装作不以为然,这不是重点,什么是重点? 大堂中还有不少人没有离开,暗中观察着秦行烈和顾昭两人。 结果就看见秦行烈逼近顾昭身边,顾昭却并不害怕,甚至还用手指敲秦行烈的面具! 不少人暗中倒吸凉气,也有人已经猜测着他们两个的关系。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向着秦行烈行礼道:“励王殿下,陛下请您过去叙话。” 秦行烈心里正因为顾昭吃醋高兴,想着可以乘势追击,却被人打断了自己的计划,顿时就拉下了脸。 他冷冷地看了这个太监一眼,眼神中的寒意让这个太监双腿一软,控制不住地就跪在了地上。 看着跪在面前牙齿都颤抖得磕磕响的太监,顾昭横了秦行烈一眼:“既然陛下有旨,王爷就快点去吧。” 秦行烈这才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正好,他也有事情要跟秦佑臻说清楚。 顾昭看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太监,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 太监这才醒悟 过来,连忙翻身爬起:“王爷请,小的为您带路。” 秦行烈刚要走,又收住了脚,回头叮嘱顾昭道:“小心些。” 顾昭点了点头。 她已经离开上京城太久,很多人都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声。 这次一回来就如此高调,锋芒毕露,对胡司业的反驳又如此凌厉,肯定是得罪了很多人。 说不定这个时候,就有人正在商量着如何对付她呢。 秦行烈跟着太监,来到了不远处山丘顶上的一片宫殿群中。 这里就是秦佑臻休息起居的所在。 秦佑臻已经换了一身常服龙袍,正在壁炉旁边坐着,手中翻着一本书。 看见秦行烈进来,不等秦行烈行礼,他就连忙招手道:“十九叔,来坐。” 秦行烈怔了一下,秦佑臻就笑道:“十九叔这是跟朕生分了吗?当初你回来上京城治疗的时候,跟朕可没有这么生疏。” 既然秦佑臻要摆出这种叔侄情深的姿态,秦行烈也就顺势坐在了壁炉边上厚厚的地毯上。 秦佑臻斜靠在一堆松软的迎枕上,姿势十分放松,顺着刚才提起的治疗一题往下说道:“说起来,这么多年了,十九叔的身体如何?” 秦行烈声音嘶哑:“和原来一样。” 秦佑臻露出了关切的 表情:“太医院也没有办法吗?” 秦行烈摇了摇头。 秦佑臻自责地说道:“当初朕中了那夜合欢的毒,才不过是半个多月,就仿佛过了数十年那样漫长。每天都像是生活在无间地狱中一般。” “十九叔却是被那么多的毒素折磨了二十年,所遭受的痛苦不知道比朕当初要难受多少倍。” “朕却一直没有想着给十九叔想办法解除这种折磨,这都是朕的不对。” 秦行烈继续摇头:“不怪陛下。” 秦佑臻十分感动的样子:“十九叔,你可真是个为人着想的仁厚性子。” 不等秦行烈说什么,秦佑臻就继续说道,“但是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