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朦胧的视野因对方熟睡的面孔忽然变得清晰。
齐元霜躺在他的身边,抱着被子睡得很深。
他的双眼下是颜色浓重的青黑色,满脸都写着疲倦。分明是睡觉,却还能看出几分忧虑。
陈方旬并不适应与人同床共枕。
以往在蹊水镇时,两室一厅的家根本没有余裕给他腾出来一个房间,他又不好和妹妹一起睡,青春期索性直接在客厅圈了块地,拿帘子隔开,里面放一张折叠床。
搬到珩京后,他和陈雅瑛都在学校住宿,房子也没有租太大的,他依旧是随便一张折叠床应付过去。
工作后有了自己的房间,更不可能和别人同睡。
醒来后乍一看见齐元霜躺在他的身边,他的第一反应是错愕,良久后才想起来,昨夜是他自己叫人留下来的。
大半夜还再次发烧,麻烦了齐元霜一个晚上,害的齐医生都没休息好。
陈方旬叹了口气,蹑手蹑脚起床,关上卧室门后,去了客厅的卫生间洗漱。
退烧贴还在他的额头上,他把东西从额头上撕下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整张脸虽然憔悴,但已经比昨天苍白满是病气的脸要好上不少。
喉咙只剩肿痛,没有昨天刀割似的疼痛感。
他深吸一口气,打理完自己后,就去了厨房。
齐元霜醒来下床打开卧室门,看见的就是陈方旬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他半眯着眼,随手抓抓横七八叉的头发,幽魂似的飘到陈方旬身边:“应该没发烧了吧?”
“没发烧,喉咙也没昨天那么痛了。现在身体应该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