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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是觉得上次收了我们的钱,所以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这次想要双倍奉还?”陈狗子无奈地说道,“既然觉得这钱拿着烫手,那就散出去,权当是给这些人……”

他指了指身后的那些百姓,“给他们的进城费了!”真是的!要不是碰巧遇到了自己,就这拙劣的讨好方式,怕是不仅不会让人松一松手,直接就要被人捏死了。

随后陈狗子就再不多说,跟上了言行他们的马车,走远了。

那个城门小吏哎了一声,虽然觉得这事跟自己想象的有点出入,但也的确松了口气。天晓得,在从上司那里得知,自己之前轮岗时可能不小心收了一位连郡守都要发憷的贵人的入城费后,他这颗心就一直提着,生怕惹来灭门大祸。

像他这样的小吏,都排不上品级,被贵人碾死也不过是随手的事,甚至都不必贵人出手,只要事情传开了,被人借故下手,上司便是跟他有着亲戚关系,也保不住他。

他也是挺豁得出去,这两日特意主动在城门这里十二个时辰不停地轮班,就是为了等着那位外出的贵人归来,他当然没那个狗胆,想要去那贵人面前赔罪了,人家那样的人,看他一眼怕都嫌腌臜,他只求能跟贵人身边的人说上一两句话,得到对方一句原谅,这就足以解了这对于他来说算是灭顶之灾的祸事。

果然,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位小哥儿似乎看起来心情不错,倒是真的没再刁难,而是直接放过了自己。

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个小吏立刻吩咐手下的几个兵卒,将后面的百姓直接放行。

心里则盘算着,虽然这额外的收入怕是要填补进去一些,算是今天一天没赚头了,但是,只要自己还活着,还能干这份差事,家里的一家老小,就不至于饿死渴死。

城中,回去的路上,见陈狗子重新爬上马车,言行看他一眼,问道:“怎么,心软了?”

他都没问陈狗子是否知道,若是刚才没抬一抬手放过对方,这个城门小吏会有什么下场,以陈狗子的悟性跟成长速度,陈狗子绝对是知道的。

但陈狗子还是选择了放对方一码,哪怕在没进山之前,陈狗子还曾经受过官吏的气,但这个孩子,却还是敏锐地抓住了更主要的矛盾,意识到了,这种风吹日晒每日奔波的底层小吏,其实往往也是被压迫的受害者。言白想了想,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先摸了摸陈狗子的脑袋。

言白:“其实,容易心软不是错,虽然乱世出枭雄,但真正能为百姓考虑的,除了一颗铁石心肠之外,同样也需要一颗柔软的心。虽然过于心软也不是好事,但眼下,你倒是的确还不必考虑这些。”

陈狗子一脸惊悚地看着族长:“哈?”

言白:“算了,你现在什么都不必考虑。”

但在陈狗子一脸深沉严肃实际上脑子已经放空了的时候,回到客栈又接到了一摞拜帖以及请帖的族长,随后翻了翻,就对陈狗子说道:“你去收拾一下,今晚陪着我去赴宴。”

“赴宴?什么宴?”陈狗子回过神后,立刻问道。

言白意味深长地说道:“鸿门宴。”

第22章 乱世桃花源(22)

这份“鸿门宴”的请帖,是郡守府的管家亲自送来的,因为当时言白他们不在,就交到了留守的人手里。若是言白他们晚一些回来,怕是这场宴会都会错过了,偏偏就是这么巧,在宴会举办的当天,他们回到了南溪郡郡城。

“既是这样,应该不是专门冲着咱们来的吧?”陈狗子一边翻看着这份精美的请帖,一边皱着眉说道。

这宴会举办方就是南溪郡的郡守,请帖上写了时间,开始时间是在酉时,地点位于郡城东面的惜花别院。根据陈狗子这段时间的情报收集,南溪郡郡守似乎在城内跟近郊有着好几处专门金屋藏娇的别院,位于城内东面的惜花别院,就是其中一处。对方会在这里举办宴会,倒也不让人奇怪。但堂堂一个郡守,竟然派人主动向自家族长递了请帖,这事就让人感到惊愕了。

难道族长扮演的“严公子”,已经知名到了让一郡之守都为之倾倒的程度了?

不,想也知道,若不是有别的隐情,从不曾亲眼见过自家族长的一郡之守,基本不会做出这样自降身份的事。所以……“族长,您是不是早就发现,有一些人将您误认成了另一个人?”

这样一想,之前的种种不解,顿时就豁然开朗了。

那些大商人难道就只凭着许九郎的一番作态,就对“严公子”另眼相看?他们后来之所以蜂拥而至,无非是牙行魏管事的态度,给了他们一个猜测的方向,越是聪明人就越容易想得多,然后就朝着一条彻底歪了的方向狂奔下去了而已。至于真正推波助澜,将事情推向了荒诞喜剧方向的那个牙行管事,又是为什么会那么脑补,以至于将族长误认为是某位可以吓到一郡之守的大人物?陈狗子想,这大概就是巧合外加族长的确外表很能唬人吧。

也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回来时遇到的那个城门小吏,根本不必被吓成那样。陈狗子之前就隐隐有了这样的猜测,但一直没有将其特意扯出来捋一捋,直到现在,才能百分百确认了自己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