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眼中一阵控制不住的热意,点头。
男人没有碰他,只是陪他在床边。那天最后他们还是做了,宁素主动的,他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是那样的迫切地需要他,陆凌风亦紧紧抱着怀中诱人的身躯。这一夜,又是昏天黑地,激情热烈。两人一碰到一起,便是烧着了一般。
宁素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空荡荡。要不是身体还难受,他险些怀疑昨晚不过是一个梦。
之后,他等啊等,却再也没有等到陆凌风回来。陆凌风没有消息,宁臻没有,连爷爷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宁素一个人浸泡在槐荫路的房子里,孤独、煎熬、绝望。排异反应越来越严重地折磨着他,不仅没有好转,还让林冰强迫住院了两次,带回许多的药。
他昏昏沉沉,常觉得是梦中,陆凌风回来了,带他去了北海道。他们就在山下的小镇生活着。
在等了两个月,还没有任何消息后,即便身体还没好,他还是坚持让林冰将他带回本市。他要回去,偷偷回去看看他。
林冰晚上来接他,夜里开车,将他载回到了他们婚后的那栋别墅。家里没有光,静悄悄的。林冰告诉他,他的身体还很危险,要他每天都来实验室输液。宁素苍白着一张面孔,点头。
家里果然是没有人的,进入玄关漆黑一片。宁素摸着黑走到卧室,卧室好像是两个月前离开的那样,难道陆凌风这些天都没有住在家里吗?
他躺在床上,摸到旁边男人的睡衣,将那带着陆凌风气息的睡衣抱在怀里忍痛。
给男人打了一次电话,依旧忙音。
忐忑不安的,他勉强睡着。那晚,他做了噩梦,梦到陆凌风中枪了,血在雨天流的到处都是。他满脸潮湿地醒来,吓坏了,心还在突突地跳着。
早上,窗外的鸟落在窗台又飞走了。
他给自己做了早饭,勉强咽下,怕又吐,每一口都咽得那样艰难。
他换了一身衣服,想去宁家。家里他的车还在,他将自己挪到车上,系好安全带,开着那辆保时捷去往了宁家大宅。
冬天是很冷的,山上更冷。他裹紧了大衣,昏沉沉地,只凭着一股毅力往山上开。到达宁家宅院的时候,雪下起来。他小时候,经常自己一个人遛过来,欣赏过这山上的四时美景。在这边的邮亭雨中,他爱上了一个人。他哥哥的“爱人”。他在男人的保护罩下,被他载回家里……
他的车进入宁家大院的时候,佣人们都惊住了。
宁家一点声音都没有。
花园里的草木都掉落了,光秃秃的。池塘的水冰封,飘了很多枯叶,也没有人打理。金毛窝在狗屋里没有出来欢迎他。每个人都一副震惊又心事重重的表情看着他路过。
他还没进入房子,便觉得静得出奇。而靠近房子后,又觉得里面有很多的人,吵吵嚷嚷的,或者小声地说着话。从别墅出来的佣人慌慌张张地撞到他,他去扶那佣人,结果对方看到他像看到鬼一样,吓得退出好远。
而这时候大厅里乌泱乌泱的人,都看到了宁素。
如同一根针掉落在地板上,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那种陌生的、奇怪的、愤怒的、悲伤的眼神都聚焦在了他身上,各种各样的目光,各种愤怒鄙夷的表情。如同他第一次踏进这个家里的那天。
而里面还有很多人,有抽泣的声音,隐隐哽咽的喘息,有呼救,喊着护士的声音、仪器的响声……好像都挤在了最里面的卧室里。
他穿过那些人的目光,来到那人群的中间,来到最里面的那扇门前。
在一张棕色的床前,挤着他的叔叔、姑姑、父亲和一众叔伯亲戚们。
他们看到他进来,看到他踏入这个房间的第一步。不知道谁暗地里哭了一声,他的姑姑骤然爆起,迎面就给了他一耳光:“你这个害人的凶手,你给我滚!”
清脆的耳光打得他头发懵,有人拦住了姑姑,而脸上的痛,都根本不及看到床上枯瘦青紫的爷爷戴着氧气罩,浑身插满了管子,一口一口喘得那样艰难的痛。
他脑子是懵的,一片空白。
有人说:“你都已经得逞了,还来这个家做什么?”
也有人说:“跟着陆凌风滚出这个家,宁家再也没有你这么个人。”
他想往爷爷身边走去,可是那么多人啊,他根本就跨不过去。有人拦住了他,有人按着他的肩膀,他想去握一握那苍老的手,被宁理突然的一声冷哼震在了那里。
“你没资格碰爷爷!”
“要不是你,里应外合伙同陆凌风抢走爷爷的股份,害得上面被查问罪家里,爷爷怎么会气到病倒!你这个家贼,会咬人的狗。我早就说过你会报复,你会报复所有人。可是爷爷养了你这么多年,给你吃穿用度,并没有对不起你。你是怎么敢把这最狠的一刀往他心里砍的?你还有良心吗!”
惊雷劈在雪后的天空。
宁素呆呆地望着病床上的老人。不会的,不是这样的!他明明把股份交给了……
戴着氧气罩的老人听到动静,睁开了那浑浊的眼睛,一口一口地粗喘着望向了这边。
宁素拼命地推开拦着他地所有人,竭力地往老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