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叫我们厨房里的人自己来拟这个菜单?”
“是啊,为什么呢?”李果愣愣着问道。
李蒜拿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傻儿子,“别插嘴,听爷爷说。”
“你们呀,主子们在忙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一向是大太太管家为什么是咱们太太又接了厨房、采买、仓库这三样最重要的。”李古年见烤炉房都是他的孩儿们,便放小了声音道,“太太出庄子那两天,说病了,可不论是太太还是大爷跟大姑娘,饭跟点心都没少用。”他脸上有着得意肯定得神情,“京里肯定出大事儿了,你们最近都给我小着点心,主子们说什么咱们都办什么,千万不能马虎大意。”
“……爹,您还没说明白呢!”李汤还是没听懂。
李蒜大概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太太病是装的,大太太被老太太分了权……
“我看呐,是那龙宫里要打滚啦。”李古年人老成精,就是窝在厨房,竟也让他猜中了。
“我记得,大太太是李家……”李盐才要说,就被李蒜捂住了嘴。
李古年把烟杆摸出来,李汤赶紧给他塞烟丝,李姜打火让他抽着,“反正跟着主子,他们比我们懂得多!太太把话也说的清楚,她就是使银子让咱们都按照她的规矩老实办事,可要是谁敢不按她的来,错了她的事儿,哼,那就真是自个儿找死!”
“是。”大家都赶紧点头。
李汤不过紧张了一下,又欣喜道,“那肯定是爹您写的最好,太太一定会交给你办的。”
“大概吧。”李古年又抽了口烟。
李盐推了下李蒜,“看爹这样子,肯定成了。”
闻到香味儿,李古年拿钩子把烤鸭取了出来,早温火烤着的石盘上面垫着一张干净荷叶,“酱儿,拿着家活事儿,按照太太说的,现片给她尝尝。”
“得了!”
贾琏呢,若论别的,他比贾家其它男人强,王桂枝觉得他起码站出来主理了内务,但就是备不住要跟“馋嘴猫”似的四处去沾花染草,但他的妻子又是容不下的。
这可不就是配不得嘛!
王桂枝心里这样想着,便笑道,“我还以为嫂子要给哪个年轻俊杰说亲了,倒让我苦想了好半日却忧心王家并没有这样的好姑娘配,谁能想到您竟说的是琏哥儿。”她笑得眼眉弯弯,拿帕子半遮了口打趣着,“嫂子可也想得太长远了,琏哥儿才多大呢。”
“这有什么,他生来健壮,再说指腹为婚的都有呢,你只管说你家里有没有吧。”李夫人听见她话里的拒绝之意,便觉得头晕目眩,手脚发麻。她知道她心里急,王夫人一向又是锯了嘴的葫芦,有一句才说一句的,可她能不着急吗?不论李家如何,就看她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何能撑得到琏哥儿长大成人。从她肠子里爬出来的小人儿,她如何不能为他苦心筹划。
贾赦那个人,论理她说不得,可有时候目光也太短浅了些,且有些急功进利,琏哥儿在他教导下,若是继室是个好的倒也罢了,若是不好呢?若是跟王家定了亲,王夫人再怎么样也会帮着看顾着,她就心安多了。
王桂枝见她真急了,不由纳罕,指腹为婚是有,可像贾府这样的人家却十分少有,必要等到年龄到了,应该议亲的时候,家里的长辈们都互相相看过,看看品行外貌,两家能否通婚才会拿出生辰八字请官媒主事。
贾琏再不济也是贾府袭爵的嫡孙长子,他就是再没有出息,等贾赦去了,也能降等袭个三等将军的爵位。贾府如今这样的富贵,除了她又没人知道以后会有查家抄产,充军发卖的下场,李夫人为什么要急着给贾琏定亲呢?看她这样子,还是要定她王家的姑娘,跟她攀上关系?
不少人还有些红学家的理论,都说王夫人是为了让王熙凤来家里助她,假装自己是个高高在上的慈善人,才让王熙凤嫁给贾琏的,所以贾赦说贾母偏心。但王桂枝都来了,她自己能理家治财,原就没想着这一层,偏贾琏亲娘李夫人又提起,不禁让她沉吟,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连她附魂夺身的事儿都有,书中还有太虚幻境警幻仙子,跛足道人空空道人,见李夫人如此着急,先安抚道,“嫂子别急,那我先写信问问家里人,您看如何?”此时通讯尚不发达,写信一来一回少也要十来日,先拖着过了贾母的寿宴再说。
话说到这份上,李夫人只得悻悻然离开。
奶娘见她不欢快,扶着她上了翠盖珠缨八宝车,自己踩着凳子上了车就说,“二太太也真是的,我们琏哥儿配她王家哪个姑娘配不上,竟推三阻四。”
“谁让王家出了个王子腾,以前金陵四大家族贾史王薛,贾家是公,史家是候,王家不过是个伯,可如今情形变了,与当初不同了。”李夫人幽幽一叹,“算起来王家最有威望势力,那样的机密消息,她也能打听得到……”这是不能说的,便转过话头,“我冷眼看着,她的品性不差,宽厚仁德,又不是一味的慈悲,对着下人尚可恩威并济。她如今怀孕,再生一胎,不论男女,老太太都会更爱重她一分,她老人家睿智,自会退下来让年轻儿媳妇当家,自己清静享福。”
“那您呢!太太,您可才是她的长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