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将军,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可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你要替你照顾嫣如。”
她故意将‘替你’两个字音咬得很沉,阐明自己的立场,“嫣如住在我城外的庄子里,那是我俩之间的情份,与你半文钱干系都没有。”
耿荣此时的表情很屈憋,可再屈憋他也要忍着,“从前的事是我错了,我想娶嫣如过门。”
耿大将军在她面前认错?苏瑜愣得手里的团扇都忘了摇,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将军可真有意思,从前种种皆是你与嫣如之间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何况我又不是嫣如的长辈,你在我面前认得着错么?”
耿荣看向苏瑜,她唇畔噙着嘲讽的笑,眼中却是溢着无尽的敏慧,“嫣如在京城就你一个知己,我希望你劝劝她。”
“你让我劝她,也就是说她没答应是么?”苏瑜手是的团扇重新摇了起来,不紧不慢,“你倒是够精明的,久打山头攻不下,想着剑走偏锋到我这里来找门路来了。”
“嫣如已经离开飞燕楼,她在老家也无甚亲人,她的后半世须得有人照顾。”
如果不知前情,苏瑜大概会为耿荣这番
话所动容罢。她回望着耿荣,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劝嫣如?”
“你们不是好姐妹,难道你想她下半生孤苦无依么?”
苏瑜默了默,突然笑了,“你这话可真有意思,谁说她下半辈子会孤苦无依?哦,没有你,你就认为她下半辈子会过得无比凄惨是不是?”
耿荣也突然莫名自信起来,他相信这辈子嫣如除了他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他们是两情相悦,只要嫣如肯给他机会,他们一定会和从前一样好。“只有我,才能让她下半辈子安好。”
“那是你一厢情愿,非要这么说的话,嫣如的下半辈子我也可以照顾不是吗?”
“你……”耿荣被怼得气结,“她需要的是我。”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现在是要做什么?”苏瑜手中的团扇又停了,她温润的玉眸徒然变得凌厉,声调也渐了些许,“她在最需要的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欺负她,羞辱她,你在扒开她的伤口一把一把的撒盐,直至最后你都认为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伎。你怎么就没想过,你们老家离京城那么远,嫣如为何会顺从伎楼的安排到京城谋生么?她只是想多看你一眼,就算你给她的是无尽的伤害她也认了。可路有头,事有尽,现在她的心被你彻底的伤死了,你又在得知所有真相后在她面前上演一出良心发现的戏码,就想让她忘却过去种种,从新投入你的怀抱么?耿大将军,你未免太自为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