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奉上,“阿娘,您吃茶。”
陈太太喝茶期间,苏玫好好打量了一番。阿娘面色虽然疲惫之色,却是健康红润,头上缠着绣花桐花的眉勒,一脸的富态,想来在家中也不曾受到委屈。
陈太太不懂茶,也觉得京城的茶要比下河县的茶好吃。那一碗茶她吃了个干净,没好意思要第二碗,递到采云手里,拉着苏玫仔细看起来,“接到你的信儿我就想直接动身,可你不知道,庶子媳妇怀了身孕,成日在家中折腾人。家中就你这庶兄一个独子,那媳妇的肚子矜贵呢,你阿爹又是个不理事的,成日只知舞文弄墨,附庸风雅,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根本走不开。进京前我做了好些安排,不然还被你阿爹拘在家里呢。”
苏玫眼中含泪,握着陈太太的手紧了紧,“阿娘辛苦
了,我离阿娘远,也帮不上阿娘的忙,女儿心里很是愧疚。”
“傻姑娘哦,瞧瞧你如今这日子,下河县前后百年只怕都没人能比得上的。”陈太太满脸的骄傲与兴奋,“因为你,你不知道阿娘在下河县腰背有多直,但凡见着我的谁不上赶着巴结讨好,这些年除了你阿爹,谁敢给我脸色看?就是你大伯家那何氏,从前在阿娘面前多嚣张?现在见着我哪次不是点头哈腰的讨好,如今只有我拿捏她的份。”
陈太太夸张的话瞬间让苏玫想到苏瑜,若是她知道苏瑜如今嫁进皇家成了摄政王妃,心里定会呕得吐血吧。罢了,阿娘还是暂时不要知道的好,何必给她添堵呢。
“只要阿娘过得舒心,女儿心里也就放心了。”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苏玫的心虚放在陈太太眼中便是受了那妾氏李氏的气,这些年她与家中那不要脸的妾侍斗了大半辈子,她再横再得宠还不是死在她前头?她脸色变了变,“玫姐儿,跟阿娘说说,那小贱人怎么欺负你了?”
提到李氏,苏玫自然是满腹委屈,她垂下头,眼帘上压着泪珠儿,“我嫁给夫君这些年一直无所出,家中婆母和夫君都等着我为沈家开枝散叶,偏偏我这肚子不知吃了多少药仍不争气,夫君这才纳妾,那李氏也争气,进门不久便有了身孕。她有了身孕,夫君自然是要多偏宠她一些,这是无可厚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