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砸门进来的自然就是韩少轩了。
只是如今的他虽然排场够大,可是却无半点威风,究其原由就是他那脸上的伤。
被朱雀一巴掌扇下了轿子,可是将他摔的够呛,不但将身上的衣服蹭破了,就连那张英俊的脸也应该磕到路面上,跌了个鼻青脸肿。
原本这轿子他是不敢再坐上去的,可在朱雀的威胁下他又不敢不坐。
朱雀是女子,又有隐藏的身份,不适合出风头,所以这件事情还得韩少轩来干。
砸破了门,一群士兵如饿狼一般的冲进了院子,而待轿子落稳后,韩少轩当即火大的站了起来道。
“谁是陈福林啊,给我滚出来!”
此时此刻的他不敢将怒火发泄到朱雀身上,就只能拿这个地主老财发发火了。
屋子中,陈福林还没缓过神来,待听到这一声喝顿时吓的哆嗦了一声,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反倒是裴寒松十分的镇定,在微微皱了皱眉后,当即一甩袖子走了出去严肃道:“你们是什么人?大承是有王法的地方,你们这般私闯民宅,可知王法无情?”
说着,裴寒松就瞪眼看向了韩少轩,这一看下嘴角忍不住一抽。
只因此刻的韩少轩模样太狼狈了,不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更是破破烂烂,一点都不像是寻衅挑事的官家恶霸。
而且,在韩少轩的身上他也没看见官服。
只是那冲进来的士兵却都是精锐,那股精气神和鲜亮的铠甲做不得假。
“咦,你就是陈福林啊!?”
“看着不像啊,作为地主老财不应该大腹便便吗?”
“哎,算了!既然你出来了,那本公子也就省事了!”
“民宅嘛,本公子是闯了,不过也非寻衅挑事!本公子是奉长缨公主之命来向你们募捐些银子和粮食!”
“如今奸臣李世忠祸乱国祚,公主要起兵勤王,然而粮草尚缺,所以特问尔等征讨一些!如何,你可愿意?”
见裴寒松气度不凡毫无惧色,韩少轩顿时有些惊奇。
可就这么轻微的表情,竟是直接牵动了他脸上的伤,让他忍不住又火大了起来,之后就懒得分辩的嚷嚷道。
而他刚说完,朱雀也有些惊奇的站了起来,之后便饶有兴趣的看着裴寒松。待仔细辨认了后,脸上当即就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之后就轻轻坏笑着看向了韩少轩。
“征讨银两,起兵勤王?!难不成中都真的出事了?”
裴寒松一惊,完全忽略的韩少轩的嚣张,只是暗自嘀咕道。
方才他听陈福林说起也不过是略加推测,可如今又听到第二个人说,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暗自琢磨了一下,他又抬头看向韩少轩,但见韩少轩虽眉清目秀却已然是个纨绔公子的模样,不由的又皱起了眉头。
长缨公主的名号他如雷贯耳了,虽未尝得见,可其人却也知道三分。
那是位铁血公主,不仅自己持身正,对待属下更是严苛,完全不会让韩少轩这样的人跟随。
难不成是此人信口开河,亦或者随州城有人生出了不轨之心?
可也不对啊,在这随州城若要调兵的话非刺史赵知修和随州将军贺炳忠不能,其他人纵使能指派一二,却也不可能出动这么多,况且还带着弩兵!
“你是何人?可有公主手令?”
想了想,裴寒松有些迷惑了,当即又沉声问道。
“手令……?”
韩少轩被裴寒松的这句话给问懵了,不由的怔怔转头看向来朱雀,问道:“咱有手令吗?”
说着,还皱眉想了想。
朱雀见此,顿时给他翻了个白眼。
“嗨我说,你到底是不是陈福林?”
“本公子这么大的排场还能是假的不成?”
“公主日理万机的,区区征个粮而已,要什么手令?”
被朱雀白了一眼,韩少轩顿感丢面,转头就又怒道。
“胡闹!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不是公主麾下,既无手令便私闯民宅扬言征粮,此与强盗无异!”
“按大承律,你如此行为可是要杀头的!”
见韩少轩拿不出手令又胡搅蛮缠,裴寒松当即怒了,忍不住大喝道。
“福林,派人去报官!我倒要看看,这伙人到底是官兵还是匪徒!”
说着,裴寒松就转头看向了陈福林,而此时的陈福林早已经害怕的躲在了门背后了。
韩少轩笑了,就如同看了个很大的乐子一样。
然而他笑着笑着,眼神就冷了下来。
“你不是陈福林吧?既然不是陈福林,那你跟本公子在这扯什么淡呢?”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杖三十!”
话落,当即便有士兵冲了上去要将裴寒松锁拿。
“慢着!本人有功名在身,尔等谁敢杖我?”
见几个士兵冲了过来,裴寒松错脚一立,直接伸手横挡并大喝道。
而这一声喝,那几个士兵果然停下了。
“哟,还是个秀才啊!怪不得呢!你说的不错,我大承的确有刑不上士子以免羞辱斯文!”
“然而,本公子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