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里几乎聚集了全城的大夫,甚至连皇帝都派了宫中最负盛名的太医前来相助。
门是开着的,所以谈菀兮刚走到门口,就有人注意到她了。
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大夫率先出声问道:“这位姑娘,请问你是来找谁的呀?”
“我是大夫。”
听到这句话,屋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十分意外,随即众人几乎同时响起一声嗤笑,所有人都不相信谈菀兮一个女子会是个大夫,更何况她年纪还这般小。
刚才发问的那个大夫更是说道:“姑娘,这里可不是让你过家家的地方,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捣乱了,安心在外边等着吧。”
余大夫也在其中,直接开口替谈菀兮说话,“管大夫,这位姑娘便是先前发现那男孩子中蛊的那位大夫……”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管大夫皱着眉头说:“余大夫,身为一名医者,你应该懂得严谨。暂且不提这位姑娘是否真的是那位治好小男孩的大夫,即便真的是,这次的病情和上次也完全不同,药方已然过时了,你自己不是已经试过了吗?”
这番话让余大夫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讪讪地闭上嘴。
谈菀兮抬起头来,眸光清澈坦然,看向屋内众人,试图说服他们,“我既然能救治第一次,自然也能……”
谈菀兮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人打断,“这位姑娘,人家管大夫只是跟你客气客气,你还真就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了?据我所知,那日为那小男孩医治的,是一个男大夫,而非你一个女子。”他嗤笑了一声,语气满是不屑,又随意拨弄了一下身上的官服,看起来应当是个太医。
有了他的带头,立马就有接二连三的大夫出声讨伐,满脸的不屑。
“可不是,女子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对啊,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居然还敢说她会医术!难不成是说,她就只靠区区几本医书就练得如此本事?那学医要是这般容易,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成医了?”说着,那人还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冷嘲热讽地看向谈菀兮,“真是天大的笑话!”
“就是啊,况且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当大夫的?简直就是不伦不类!”
这些大夫们一个个都对谈菀兮冷嘲热讽起来,完全没有丝毫尊重之意。
而谈菀兮却依旧镇定自若,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慌张之色,镇定自若地开口:“这自古也没有女子上战场打仗的,可已逝的古将军不也是女子吗?自古以来虽没有女子行医,但也没有规定女子不可行医。”一边说着,她的目光一边平淡地扫了一圈屋内的人,“各位都是医者,难道不知道大夫的职责是治病救人吗?仅仅因为我是女子,便恶语相向,诸位的医德何在?”
谈菀兮的话令众大夫瞬间哑口无言,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刚刚带头嘲讽谈菀兮的那名太医更是脸色涨得通红。
这时,坐在主位的洪太医一脸威严地开口道:“好了,都别吵了。”
听到洪太医的声音,众人纷纷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洪太医看了一眼谈菀兮,然后淡淡地说道:“姑娘,我们这里都是些男人,你一个女子在这里实在有些不方便。况且,治病救人乃是大事,岂能容得下你这般胡闹?”
这一屋子人中,也就只有这个洪大夫对谈菀兮的态度稍微好了些,所以她也微微带了些敬意说道:“我并非胡闹,我确实懂一些医术,今日前来,也是想出一份力。”
洪太医听了谈菀兮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随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姑娘,或许你真有些本事,可你未曾做出点什么成绩,若是贸然让你留在这儿,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儿,那该如何是好啊?”
“我听闻,无论是宫中还是普通的医馆在招收大夫时,都是先行考核。不若请各位大夫出题,倘若我答不上一条,便自行离开。”
“这……”
“若因为谈姑娘留在这儿出了什么事,本官给她担保着。”萧汀晔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脸的认真。
洪太医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有萧大人担保,那我们就各自出一道题,考考姑娘,倘若姑娘你答不上任何一题,便都要好自离开。”
“好。”
几位大夫接连提问,谈菀兮都一一回答,毫无差错。
洪太医见状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了几分欣赏,“最后一题,若是病人高热不退,你当如何治疗?”
“高热者,当以清热解毒为主。我会先观察病人症状,判断病因,再对症下药。或施针,或煎药,亦或冷敷,方法多样,需视具体情况而定。”
待谈菀兮回答完,管大夫却依旧不服,当即道:“这些小儿科的东西,但凡读了些医书之人,都能答得上来。既然你是来医治病人的,自然得真刀真枪地上手,否则何以服众?”
其他大夫也纷纷点头,“是这个理。”
上位的洪太医忍不住开口:“不知管大夫想如何考察?”
在他看来,其他的大夫参与考核无非都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