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决胜之前(1 / 3)

苟秦 芈黍离 2210 字 5天前

平心而论,苟政留守郿县大营的实力是有些薄弱的,零零总总的作战部队加起来,也有近两万人,若是把征召的民夫算上,还要更多。

但这,仅限于人数,至于实际战力,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数值。然而,到了关键时刻,真正值得依靠的力量,却只有亲兵营、中坚营以及归义右营三营不到五千卒。

至于余者,具备战力的,恐怕只有薛强的河东义勇、杜郁的京兆部属,以及张先所部武功营降卒了,再剩下的,大抵只能充当辅助以及炮灰了,是没法承担重要作战任务的。

即便薛、杜、张三部,虽然面上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但对他们的部属,在苟政这里也是存疑的。毕竟,他们经受的考验还不够,不管是忠诚考验还是战力考验,包括薛强、杜郁所部在内。

从六月初四开始正式展开的郿县攻防战,便是对苟氏集团以及这些半途加入的豪强右族的一次考验,通过了万事大吉,不过,则从头再来。

而留守部属的组成,显然影响了苟政对郿县防御的布置。亲兵、中坚、归义三营核心力量,及大半的军需器械,屯守于城中,城外则设下了两座营垒。

城南临渭设一水陆连营,作为郿县城防御的直接延伸。控制水上来敌,压缩晋军及船辎登陆空间,苟政尤为重视,以薛强、张先所部为主力驻守,屯有五千人。

在城西北五六里,一处坡林相接处,新开辟了一座营垒,规模不大,但胜在坚实。屯十日之粮械,饮水取用亦便利,由杜郁率部下,配以辅卒民壮,计四千余众,这是经典的“掎角之势”布置。

借渭河平原之利,自晋军大营至郿县,可朝发夕至,三万余众,倾巢而出,水陆齐进,首尾二十余里。当晋军前锋与苟须所率归义右营(苟政遣苟须率众出城作战,挫其锐气)在郿县西展开前哨战时,梁州晋军犹有辎重部队,自大营发。

晋军之“盛”,以至于厮!司马勋之志气,也益加骄狂!

不过,午后发生在郿县西的那场遭遇战,却给司马勋浇了头凉水,在苟须不足两千卒的冲击下,只半个多时辰,晋军前锋竟然被打得阵脚大乱,若非后续支援赶到,而苟须又碍于苟政命令,及时收兵,晋兵损失会更大。

当司马勋下达进军令,倾巢而出之后,梁州晋军的此次北伐前途,便已然笼罩着一层阴霾,而那一场规模不大、死伤不多的战斗,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了。

不过,作为晋军主帅的司马勋可看不到这些,他只是为此感到愤怒,有种好心情被打扰的羞恼感,毕竟自出军之后,他便沉浸在破郿县、杀苟政、入长安的畅想之中。

结果,五千前锋,还是麾下精卒,竟被一战而破,损军威,伤士气,岂能不怒,不恼?事实证明,司马勋此前结寨坐守,并不是他为人有多谨慎、作风有多稳重,那只是他自以为得计,暂时按捺罢了。

因此,面对前锋为苟军挫败之后,司马勋满脑子想的,只是要趁势进军,击破苟军,把丢失的面子重新找回来。至于,苟军在战斗中表现出的“异样”,却不是他能轻易察觉的了。

晋军前锋,可是司马勋当初带入梁州的老部队,战力强悍,此前也不是没和苟军交过手,尤其是对张先部,轻松取胜。

出现这样大的前后反差,若说司马勋心中一点也不打鼓,也不现实。只不过,经过他与僚属们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前锋将士们轻敌了,而苟贼派出了他最精悍的部卒,尤其是那支重骑(苟政把亲兵营的玄甲队也派出战),更是头一次出现在晋军的视野。

如此突然袭击下,一时应对不及,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司马勋只是将这场小败,看作是击破苟政前的一点小挫折,只需收拾兵马,重振士气,加以防备,便无大碍。

至于败军之责,自是轻飘飘地揭过,又不是梁州当地的那些军队。对“自己人”,司马勋还是相对宽容的,毕竟还指着那些将士卖命。

苟须这边,打了晋军一闷棍后,与出战将士带着五百余级的斩首之功,凯旋回城,得到了苟政的亲自迎接,大加褒奖。将此战结果,通报诸军各营,提振士气。

苟须那张保持了一个多月的苦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这一仗,他打得甚是英勇,就像一头出柙的猛虎,疯狂地撕咬着晋军。

而结果,也算扬眉吐气,这也算是他苟须“归来”的最有力的宣告。

与晋军那边,小挫之后的忙乱调整不同,郿县苟军各部,在苟政的命令下,严备以待,从容拒敌。在苟军这边,苟政已经做好了极其充分的准备,从思想,到军事。

对于这一仗,苟政是按照此次“苟马大战”的决战来对待的,是决定关中归属的一场战役。而从司马勋率大军出击后,对准备充足的苟军来说,战役的走向也基本就确定了。

只要司马勋出来了,就别想再轻松退回去!这是临战之前,苟政召开军事会议进行作战安排时,对部将们斩钉截铁的一句话。

六月初四夜,司马勋军于郿县以西十里,翌日,方才整备兵马,正式抵至郿县城下。这一次,苟政没有再派兵进行骚扰、迟滞,只是做出一副龟缩防守的阵势。

而率军抵至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