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这拔刀相向的锦衣卫,捂着伤口的刘瑾,脸色阴沉道:“你们锦衣卫是反了天?”
“胆敢偷袭我们东厂的人?”
“你们有几个脑袋!”
对方的话刚说完,双手负后的许山,淡然一笑道:“那刘掌事,又是带人屠戮净月山庄,又是借五毒教暗探之手,截杀我锦衣卫……”
“你有几个脑袋啊?”
‘轰。’
待到许山说完这些后,望向对方的刘瑾,大脑瞬间‘嗡嗡’作响。
可转念又一想,无论是屠戮净月山庄,还是与五毒教勾结,他都没留下来任何尾巴。
对方所说的这些,不过是他的推断和臆测。
瞥向对方那青色官服,刘瑾下意识询问道:“许山?”
人的名,树的影!
自家老兄弟谷大用,在余杭被许山带人所杀之事,他还是知道的。
回京途中,联手上官嫣儿、纪纲,玩了一手暗度陈仓,才让他们东厂如此被动。
今天,初入京城……
便破坏了他的所有落子。
不曾想,第一次见仇人的面,会以这样的方式。
“混账东西,我家大人的名讳,也是你个阉狗能直呼的?”
刘瑾的话刚说完,一旁的李元芳,竟说出此等妙语。
这着实让许山,忍俊不住的把目光投向了他。
“元芳,你成长了!”
“越来越有那味了。”
许山的话,着实让李元芳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而对面,被当众称之为‘阉狗’的刘瑾,则面目狰狞。
“你……许山,你先是在净月山庄公然斩杀我东厂监丞,如今又在这里设伏,屠杀我东厂之人……”
“还准备污蔑咱家,勾结五毒教,屠戮净月山庄?”
“你咋这么聪明呢?”刘瑾这话刚说完,一边掏着耳朵的许山,一边笑着直接回答道。
“你……”
“我摊牌了,我不装了。”
“诬陷也好,真凶也罢。总之一句话……”
“我,镇抚司千户——许山,要拿你东厂八虎刘瑾的人头立威!”
摊开双手的许山,霸气侧漏的说完这些后,顺势指向了对方。
随即,大声补充道:“东厂掌事刘瑾,为销毁证据,夜袭吾等锦衣卫。”
“诸位同仁,浴血奋战,全歼来犯之敌。”
“战功卓越,理应犒赏。”
“镇抚司千户,许山,特为众同僚请功!”
当许山把此话喊出来后,身旁的李元芳等人,把刀柄都攥得‘吱吱’作响!
各个只等,自家大人一声令下,上前杀贼!
“各位老哥哥……”
“请功的折子,我都写好了。”
“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唰!’
伴随着许山的一声令下,以李元芳为首的众锦衣卫,各个如狼似虎的扑向了刘瑾等人。
现如今,在他们眼中,眼前这几人哪是凶名赫赫的东厂掌事、厂卫啊……
而是几只能供他们平步青云的阉狗!
在京城,厂卫压锦衣卫一头,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但现在不同了,只要跟着小许大人……
领赏、升官,杀阉狗!
“杀!”
“一个都别放过。”
‘滋啦。’
本就是宗师境、还参悟天象之力的李元芳,若不是生性木讷、不讨人喜,何止是副千户?
人家上官嫣儿都佥事了好吧。
故而,由他单防受了伤的刘瑾,那是摁着头打。
‘噗嗤!’
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再遭重创的刘瑾,利用炸裂的气劲,与李元芳拉开了距离。
‘呼!’
每喘一口气,都显得十分费劲的他,双眸狠辣的瞪向杀红眼的锦衣卫。
随他一起来的厂卫,已被屠戮殆尽。
如今的他,只剩下孤家寡人了。
“狗杂种们……”
“咱家就是死,也要拉你们做垫背的。”
‘轰。’
话落音,刘瑾从怀中掏出一根纤长的银针,直接从天灵盖刺了下去。
下一秒,强劲的气流,铺天盖地的朝着四面八方扑去。
见多识广的李元芳,当即停下了追杀的脚步。
瞳孔放大的他,歇斯底里的嘶喊道:“不好,他要自爆丹田!”
“保护,许大人!”
‘噌!’
说完这话,李元芳等人调头就准备朝着许山围过去。
各个皆催出自己最强的防御武技,欲要挡在许山身前,替他抗下这一重击。
然而……
就在他们转身之际,一道炙热、猩红的刀劲,划破了夜的漆黑,擦着李元芳的肩膀,斩向了正准备动身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刘瑾。
‘咔嚓!’
刀劲落身的一刹那,众人聆听到了对方丹田破裂的声响。
‘砰!’
紧接着,他们眼中危险至极的刘瑾,竟挡着他们的面,炸裂开来。
‘哗啦啦。’
肢体四溅,血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