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幼薇声嘶力竭的一个‘朕’字,让偌大的现场鸦雀无声!
眼眸内,都瞪出血丝的林若芸,扭头望向开口的对方。
整张脸都因愤怒,而抽搐起来。
此次悬空寺之行,本是想与朝堂内东林党摇旗呼应,遏制越发膨胀的皇权。
然而,结果却是……
不仅损兵折将,更是颜面尽失!
“人面兽心、助纣为虐、沆瀣一气……”
“这样的僧人,愧对皇家的册封!”
“红姑!”
“在!”
“即刻拟文,取消悬空寺皇家寺院之名,所有僧人在此案未调查清楚之前,全权由督查司监押、候审!”
“谨遵圣令!”
“许山。”
“属下在。”
“彻查此案,不管涉及到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待案情了结之际,朕重赏督查司。”
听到这话后,许山先是谢过隆恩,随后补充道:“陛下,此案督查司不敢独自贪功。”
“说起来,能够查到此处,还要感谢曹督公调.教有方。”
“哦?”
许山的话锋一转,亦使得现场众大佬们,无不眉梢紧皱。
你个兔崽子,又准备作什么妖啊?
“许千户,此案与本督公还有关吗?”
曹正淳当即质问道。
“回督公的话……”
“此案最初的线索,正是东厂掌事刘瑾,在临死前告知吾等。”
“谁?刘瑾?”剑眉微挑的曹正淳,听到这个名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的。之前刘掌事,正在彻查养济院的孤儿失踪一案。此案涉及到了礼部少监刘鸿飞。”
“嗯?说下去。”隐约抓到什么的朱幼薇,连忙说道。
“正是通过这条线索,督查司才查到,养济院每年丢失的孩子,都以各种名义送到了悬空寺。”
待到许山说完这些后,朱幼薇直接起身道:“也正因如此,刘参将等人才在聚仙楼设局,欲要刺杀尔等,试图掩盖真相?”
听到这,许山接道:“陛下明鉴啊!”
待到他说完这些时,朱幼薇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而不远处的太后党们,则脸色铁青。
昨天的早朝上,东林党的官员,以各种理由对督查司口诛笔伐,替刘鸿飞及城防营推脱责任、洗刷冤屈……
为此,陛下与诸臣争得不欢而散。
这才有了,林若芸出宫来悬空,替东林党抓督查司个现行。
可现在呢?
两极反转!
线索是东厂提供的,现场是人赃俱获。
刘鸿飞涉案其中,聚仙楼一案是为了刺杀、掩盖真相……
如今再回味东林党,在朝堂上的据理力争,简直就是个笑话。
甚至朱幼薇,都能以此为由,治他们个包庇凶手、结党营私之罪。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最狠的一刀在这里?
许山:不,我还有第二刀!
“陛下,据刘瑾交代。东厂对此次春闱,异常的关心!”
“故,才彻查养济院孩童丢失案,以此让刘少监,心平气和的跟他们合作。”
‘哗!’
许山的这番话,宛如深水炸弹般,直接让本就波涛汹涌的现场翻江倒海!
身子微微颤抖的林若芸,第一时间瞪向了旁边的曹正淳。
不敢与太后对视的曹督公,余光凶狠的瞥向了许山。
而脸色同样变得凝重的朱幼薇,开口质问道:“之前你为什么不上报?”
“回陛下的话……”
“之前小的无凭无据,岂敢去招人正四品的刘少监?”
“聚仙楼,明明是属下被刺杀。到最后,却成了督查司目无法纪。”
“若不是从悬空寺这边得到了佐证,属下还是不敢说啊。不然,朝中重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属下了。”
林若芸算是听明白了,许山这个时候说这些,就是把刀递到了朱幼薇手中……
一旦刘鸿飞扛不住了,交代了所有。
不仅仅是东厂,东林党都有官员遭大殃了。
“班师回京!”
“天师,此事命镇抚司彻查。”
“谨遵圣旨!”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两队人马,仅在悬空寺前停滞了一上午,便紧急回京。
这一次,双方与来时的心情截然不同。
相较于朱幼薇的稳坐钓鱼台,林若芸则如同暴躁的母猪,逮着阉狗一顿臭骂!
“刘鸿飞这条线,必须断掉!”
“不然,以他为支点,所布的局将被一网打尽。”
面目狰狞的林若芸,恶狠狠的对曹正淳说道。
“老奴,明白。”
‘滋啦。’
在他说完这话时,林若芸少有失态的攥着曹正淳的衣襟道:“许山,为什么没死?他为什么还活着?”
“之前,不就是让你做掉他吗?”
“回太后的话,这几天他身边一直都有人护着,老奴安排的人很难下手。”
“哀家不要听这些解释。哀家要结果,春闱前要听到他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