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些奏章砸懵了的御史、言官们各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嘴里说着‘吾等有罪,陛下息怒’,可余光,却一道道的瞥向了旁边的北伯侯。
饶是林若浦,都恶狠狠的瞪向了他。
感受到小伙伴们,这极为不友善的目光,完全懵圈了的徐吉,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咋着?
自己极力撇清关系,还有错了?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之前的议题,不是这个?
“你们也知道有罪,是吗?”
“可刚刚呢?一个个,恨不得立刻让朕下旨,定罪许卿。”
“如果朕听信了尔等腐儒的谗言,降罪于他,朕才是大明最大的昏君。”
面对朱幼薇的龙颜大怒,已完全被拿捏的林若浦等人,哪还敢顶嘴?
一个个把头勾的跟豆芽似的。
“当朝首辅、文官之首,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率领一众御史、言官,诋毁朕的肱股之臣……”
“林若浦,你还好意思说,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江山、为了朕的社稷?”
“朕,看你们都是为了一己私欲!”
“许卿!”
“臣在。”
“即日起,朕命你挟制巡防营,彻查整个城防营及京城,但凡与封魔族余孽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
“无需过审,当即斩杀!”
“臣,领旨。”
听到这话,北伯侯脸上写满了绝望。
他知道,以许山睚眦必报的性子,但凡是自己的嫡系,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城防营,自此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另外,命令北镇抚司刑同知,联合都察院,给朕彻查这几名御史、言官。”
“朕倒要看看,他们是否也如同许卿你一样,经得起考验、受得住弹劾。”
待到现场的众御史、言官,听到陛下这话后,各个脸色变得煞白。
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屁股,有多不干净。
在这件事上,锦衣卫本就憋着气呢,让他们查自己?
鸡蛋里挑骨头,可是这群人,最为擅长的。
“北伯侯,在督查司未有查清,你是否与封魔族余孽有来往之前,不再担任任何职务,禁足在府,不得与外界来往。”
这原本,是针对许山的一场弹劾。
可到最后,不仅被他倒打一耙,更让他们把刀,主动递到了朱幼薇的手中。
钝刀子割肉!
还未开始,便让这些人感到了疼痛。
“林,林首辅,此事……”
刚出御书房,北伯侯就喊上了林若浦。
可未等他把话说完,林若浦直接冷哼道:“哼!鼓动本首辅,替你北伯侯造势,弹劾许山。可到头来呢?”
“你自己屁股不干净不说,还让吾等惹上了一身骚。”
“徐吉啊徐吉,这次你把大家都害惨了。”
‘唰。’
说完,林若浦甩袖离开。
其余御史、言官,也都紧随其后。
只留下徐吉,孤零零的杵在了那里。
“狗东西们,你们有求于本侯、收银子的时候,可特么的不是这个嘴脸。”
“本侯没输,也不会输!”
……
一连几日,许山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城防营内。
不说他睚眦必报、清除异己吧,但也秉承了他的一贯风格——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其人必屠!
别说是跟北伯侯府沾亲带故了,但凡他从金钱帮那里收受过贿赂,许山就不曾手软。
而空出来的职务,自然被上官嫣儿麾下的禁军,适时的填补!
当然,他也趁机把锦衣卫的暗探,塞进了整个城防营。
有意思的是,这件事闹得京城人尽皆知,可庙堂之上,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皆是缄口不言。
开什么玩笑,御书房内的前车之鉴,还不够警醒吗?
北镇抚司联合都察院的调查及弹劾,还不够这些御史、言官们焦头烂额吗?
谁能确定,小许大人这一番骚操作的背后,还有没有陷阱在等着他们?
上一次是安平侯,这一次是北伯侯。下一次呢?
细思极恐的众人,后知后觉中才发现,那个二十郎当岁的小年轻,心眼真的跟马蜂窝似的,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后手是什么。
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打不过、骂不过,更玩不过。
怎么办?避其锋芒!
正因如此,现如今的京城,不说小许大人一手遮天,但最少辖制巡防营、背靠北镇抚司、又负责调查城防营的他,算得上京城最有权柄的男人之一。
“这是兵部张大人,递来的条子,上面有几个名单,希望你能网开一面。”
“这是工部的夏大人,递来的。还有礼部的、吏部的……”
凑过来的王启年,一一把这些条子,递给了为首的许山。
对照着手里的大名单,许山一一标红。
就站在他身旁,充当小厮的青鸟,一边给他磨墨,一边歪着脖子望向这些名单。
“大人,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