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嘟嘟声传来。
响了半天后,电话接通了。
“喂?”
“我陈远山。”
此刻,我脑子里闪过一百种宰了陈欣炜的方式。
这小子叫人送双手过来,这是在羞辱我,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对方愣了一下,接着呵呵笑了。
“陈老板啊,怎么样,我给你的见面礼,你还喜欢吗?”
“喜欢,过几天,我也给你回个礼。”
“你,你什么意思,我兄弟呢!”
“他啊,刚喝了一壶开水,晚点我把他手切了,叫人送回冰城去。”
陈欣炜牙齿咬的咯咯响:“你是不想让靓坤活啊。”
“你不敢杀他,你要是杀了他,我灭你全家!”
我在探他口风,看看靓坤现在到底咋样了。
陈欣炜喘着粗气:“那你试试看,看我削不削死他就完了。”
“行,咱们这仇,算是结死了,陈欣炜,本来你有活路,是你自己把路堵了,你给我等着。”
“我等你妈......”
我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姑父脸色沉重的走了进来:“响,你去外头帮我守着,我跟你山哥说点事。”
李响点头出去了。
姑父坐到我身边:“靓坤咋样了?”
我把事情都跟他讲了下,眼下这情况,陈欣炜估计会对靓坤下毒手了。
姑父抿嘴想了想道:“我怀疑,靓坤被砍手的时候,人就已经没有了。”
姑父查看了那双手,切面工整。
他判断是人死之后,才把手砍下来的。
许爷在的时候,许爷就跟靓坤谈过话。
因为靓坤常在外头跑,出事被抓的概率大,要是被抓,靓坤得自我了断。
千万不要落得个被人用刑逼问的下场。
谁也不知道,拷问的人会用什么手段。
谁也不知道,靓坤的耐受力到底能到何种程度。
所以许爷要求靓坤,要是被抓了,得找机会自尽。
因为靓坤的位置太过特殊,跟刀手一样,知道社团太多的秘密。
他是不能被抓的。
唯有自尽,是最安全的。
所以靓坤大概率是已经没了。
那双手,要是活着的时候砍下来的,切口不会那么平正,刀口也不会呈现出平直的直线。
因为就算按住手臂砍,人也会挣扎的,刀口可能会歪斜。
那双手,看着是一动不动的情况下,被人砍下来的。
且是死了一段时间后砍的,手掌里都是死血。
活着被砍,血是新鲜的,会从手掌流出来,肉里面不会存什么血。
而那双手里却存了有血,还都是死血,成块的。
这一点,没有人比姑父更有发言权。
他的手就被王小亮的人砍了一只,看着手掌在地上,流干了血,手掌变得煞白。
听姑父这么一讲,我心里不曾说出来的担忧,便也放下了。
昔日好友离世,姑父脸上布满伤感,情绪非常低落。
“姑父,我没做好,对不起.....”
“没有.....无需自责。
干咱们这行的,都有心理准备。
也怪靓坤自己大意,两次叫人抓到。
靓坤这事,就冷处理吧。
对外就说,是陈欣炜下了死手,别提其他的。
他家里人那边我去安抚。
钱给够,没事儿的。”
只能如此了。
事情不算完,我拿起电话,给黄雷打了过去。
这次,我们时间充分,黄雷自驾带着长短枪各一支,再次出发冰城。
为了方便执行任务,这次黄雷叫上了高汉卿一道,两人一起开车,互相有个照应。
.......
时间转眼就到了半夜。
我给马伍达拨了个电话过去,达哥腿上的钢珠,已经取出一大半。
阿俊大夫的意思,一次性全部取出的话,太危险了。
最少得分两次做手术,达哥有的苦头吃了。
阿来每天忙完公事就去诊所陪着达哥,我打电话的时候,阿来刚好在边上。
我叫达哥开个免提,我要跟阿来讲话。
“哥,我阿来。”
“靓坤叔没了,陈欣炜做的,你们最近要加点小心,他们可能再次暗算你们。”
“......”阿来沉默了一阵,语气低落:“诶,记着了。”
达哥重重呼气:“山子,你别糟心,等哥哥好了,我拉一百个兄弟过去,砸了他陈欣炜的场子。”
“不能冲动,那是人家地头,我们贸然去,搞不好被阴。”我叮嘱道。
达哥郁闷:“草,陈欣炜就是区里有个的大伯,不然他屁都不是。”
聊了几句后澳城姬子豪的电话又进来了。
他跟我说,最近来了一帮内地来的流氓,大致三五人,到金狮娱乐城一楼的大厅赌钱。
今天这帮人中的一个人,喝了口娱乐城里的咖啡,就倒地不起了,送去了医院。
其余同伙闹着要50万赔偿,说金狮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