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自己对弈,白芷进来,又往炭盆里添了几块炭,她牢记冬青姐姐的话,小姐怕冷,炭盆要早早的烧起来。 “白芷,白老伯呢?” “回小姐,爷爷在分新买来的炭。” 徐江绾转头看向她,有些不解,“不都是一样的炭,还需要整理?” “小姐有所不知,一筐买回来的炭也有好有坏,爷爷把残次的挑出来,就不用担心熏着小姐了。” 这些时日相处,徐江绾将这祖孙二人的底摸的差不多了,尤其是白芷,小小年纪,规矩倒是不少守。 “最近可有练字?纸墨不够向冬青支。” “有的!足够足够的!”说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会牢牢记在心上,就是让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不会眨一下眼。” “唉,”徐江绾叹气,揉了揉手肘,“起来,你们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得改一改,不要说这是规矩,在我这儿,我就是规矩。” “也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莫生二心,好好守着家,再跪就要折我寿了” “是!” 白芷连忙向旁边移了两下,生怕真的折了徐江绾的寿,这才起来,将徐江绾所说的话牢牢记住。 正说着话,冬青进来了,白芷立即把炭筐端了出去,贴心的将房门带上。 ‘小姐,高儒死了。’ “不多不少正好一年。” 李阖安是在冬月十三出嫁,她算过日子,那不是个良辰吉日,就匆匆嫁了人。 让人更心疑的是高儒为什么要帮李阖安逆天改命,或者说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高家需要的? 差一刻申时,白芷快步进来,“小姐,门外有个叫高睦的人求见。” 高睦,高儒的第五个儿子,接替了高儒的钦天监。 “请进来。” 高睦自踏入院门胸口就开始发闷,余光打量着这座宅院,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直到进入主屋,看到徐江绾,不止胸口发闷,就连脑袋也开始发晕,双腿发软,“噗通”声半跪在地上。 白芷想上前扶一下,被徐江绾瞪了一眼,“出去。” 高睦用手指掐痛自己,才勉强找回神智,目光不善的看着徐江绾。 “你到底是什么人?”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徐江绾慢悠悠的给自己添茶,“高儒死前让你来求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鄙人高家弟五子高睦,请求徐姑娘帮我高家化解此难。” 能屈能伸,这是徐江绾对高睦的第一评价。 抬手又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高睦这才发现,桌上是两个茶杯,就好像,知道他会找上门来一样。 “茶饮了,契约生成。” 高睦已经顾不得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到底有多少古怪了,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茶杯放在桌面上,意识到胸闷头晕都好了。 邪门的很。 高儒死,停灵三天,高睦这个当家人不能消失太久,徐江绾带着天冬从高家正门而入,行祭拜之礼,抬头就看到了跪在一旁身穿孝衣的李阖安。 说来高家内宅也是一团乱,正妻赵氏名下有两子,老三高宇也就是李阖安的夫君,再有就是小儿子高睦,庶长子和庶次子出自张姨娘,老大高峻出家入了佛门,老二高杰死于溺毙,四子高淳生母姓范,据说生产时就去了,可惜儿子后来还被赶出了高家,至今生死不明。 徐江绾向前走了几步,被高管家拦了下来,高睦步履匆匆而来,看到后先是看了徐江绾一眼,见她面上无异样,又轻声说,“这位是徐姑娘。” “徐姑娘”三个字一出,厅内几人立即变了脸色,显然高儒临终前这几人都在跟前伺候着,知道徐江绾的身份,高管家向左让了一步,徐江绾走上前,盯着高儒的尸面看了许久,有不解有疑惑。 高儒为李阖安逆天改命,本是自作孽不可活,自身又业障缠身,若转念业魔,那高家也就到这儿了。 “去高儒生前的书房,我要一个个问话。” “徐姑娘,这边请。” 先问的是高睦,高家如今的当家人,继承钦天监职位之人。 有着先前那一遭,徐江绾没说坐,高睦都没敢坐下。 “坐,说说你印象中的高儒。” “父亲很严厉,徐姑娘想必知道,钦天监是世袭,可家中却是谁有能力谁接管,无能之人坐着,只会害人害己,害了所有人。” “你们兄弟五个,高儒最喜欢谁,最不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