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其一,吴归怡有了身子,其二,程幕去世了。 按照传统,停棺七天,第二天,程家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程幕的离世,让程家陷入了深深地哀伤之中,生前,在外他是心宽仁厚的大善人,在内他是好丈夫好父亲好公爹,络绎不绝的人前来哀悼,程家兄弟已经陷入了麻木,有人鞠躬,他们回以鞠躬,有人叩头,他们就回以叩头。 此时,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老太太带着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女孩子点香,上香,既没有鞠躬也没有叩头,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不知贵客如何称呼?”程道仁比程道义多了分圆滑,率先开口。 “徐江拾。” 此话一出,堂内连哭泣声都止住了,程幕在弥留之际程家兄弟曾派人给营洲徐家送过信,可惜再无回信,没想到徐江拾真的来了。 旁人是震惊程家竟和营洲徐家有联络,能让徐江拾来送最后一程,想来是交情不浅,堂内的人各有计较。 “您里边请。” 程永鸿见亲爹态度恭敬,立即出声,让吴氏将人带到了内院安顿,女孩一双大眼睛左瞧瞧右看看,看到最后有些失望,还没徐家光景好呢。 “徐江阮,程道仁可用,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可以叫他去办。” 徐江阮眉头一皱,“你跟程幕做了什么交易?你若是违背了徐家家规,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自是知晓。” 徐家选中的家主,没有情,只有一颗清醒的脑袋。 徐江阮会的与徐江拾不同,她会看风水,看阴宅尤为厉害,人死了埋哪里,哪儿风水好,什么地方放什么东西,这也是徐江拾带她来的缘由之一。 入夜,送走了最后一波前来悼念的人,程家彻底安静下来了,程幕只有两子,今夜是程道仁守夜,程家人正在烧纸,徐江拾带着徐江阮来到堂内,刚进去,徐江阮略带嘲讽的讲,“左边那个花瓶放那做什么的?守魂的吗?” “那个是…”吴归怡想要解释,被程永鸿轻轻拉住。 “管家,把花瓶撤出去。” “是。” 徐江阮在堂内边走边看,管家带着仆人们把花瓶搬了出去,刚出大堂,也不知是谁脚下一滑松了手,众人只听“啪嗒”一声,花瓶摔了个粉碎,吓的仆人赶忙跪在地上求饶。 “主子宽厚,主子仁慈,奴才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程道义有些头痛的摆摆手,“收拾干净。” “谢主子,谢主子!” 刚来的仆人还没弄清府里的规矩,就打碎了一个花瓶,听到程道义没有追究,连忙叩首谢恩。 “这是徐家现任家主,徐江阮。” 徐江拾向程家人介绍,程道义和程道仁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含义,徐家换家主了?家主看着这么小? “你们搬家时没找人看过风水?换个福薄的全家早早投胎再活一世了。” “徐…家主,可否明示?”程道义虽不是文人,却又自己的风骨,一旦涉及到自家人,都是大事。 “刚那花瓶是四十几年前出土的,人姑娘家的陪嫁你们也敢收,胆子够大。” 吴归怡吓的手都抖了,那花瓶当初她稀罕的紧,看见就要摸两下,这双摸过花瓶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岂不是把人家的陪嫁打碎了。” “现在知道怕了?卖花瓶这人来之前做过法,该消的恩怨早就一干二净了。”徐江阮笑了,“但是,” “徐家主请直说。” “东南角有个双龙吃邻阵,这阵法好生不道德,好在这阵法散了。”吃邻居的富贵福气汇聚到自家,这是典型的损人利己。 “我,” “嗯,你们不知道。” 做阵法之人头脑聪明,宅内风水好坏半真半假,看似风波不断,却又会因祸得福,再加上程幕好善乐施,旁人也只会感叹一句‘程家运气真好’,‘这都是程老爷的福报。’ 程幕下葬是徐江阮看的风水,背靠山前有水,后辈财源不断。 “那是你第一次见徐江阮?” “是,她长的太小,我们都以为她是个小孩子。” “后来呢,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她把东西放在你这儿。” “父亲下葬之后,徐家两位就回营洲了,再见是孝庄公主下葬那日。” 孝庄公主是先帝的老来女,备受宠爱,可公主福薄,年仅十二就去了,听说是急症,夜里发病就去了,先帝特意请了徐家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