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记录下来的事件,后面还标注了他自己的想法。 先靖九年五月初五,楚王得白银四十万两,用于私下招兵。 备注上写了自己的猜测,四月二十赈灾款被劫。 徐江绾看到“赈灾款”三个字的时候,脑袋嗡的一下,皇位之争,百姓遭殃。 “难怪,难怪啊!”程道仁捂着胸口,难受的很,程贤湛坐过去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先靖九年,曲州发洪水,李源押送四十万两白银前往赈灾,途中被山匪打劫,五百将士没有一个活口啊!” “事情发生后没有调查?又不是敌军,五百将士这么不堪一击?” “先帝派楚王前往调查,月余后,楚王上报,说是江湖□□所为,找到的时候只有装白银的箱子,白银早就被带走了。” 自己查自己是给了楚王一个光明正大分销的机会,先帝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一个帝王能容忍自己的儿子私下招兵买马反他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就是另一种可能了。 徐江绾感叹,“先帝的儿子们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由他所创,也由他所毁。” 给楚王希望,借楚王这把刀灭了太子,日后史记官也只会记载‘楚王带兵,杀入太子府’,没人会想是先帝一早就想灭了太子。 “会是李源吗?”程贤洲突然发问,如今对他最重要的是让祖父入土为安。 三人目光都落在徐江绾身上,徐江绾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他的家人呢?” 程道仁摇头,“李源的妻儿在他下葬之后就离开了东都,没了音讯。” “徐小姐,听说高家是高宇点的香,从兄可以吗?” “那是送高儒去靡音河,尽快找到李源妻儿的消息。” “好。” 回到自己的小院,进屋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倒在塌上就睡着了。 徐江绾做了一个让她不寒而栗的梦。 梦里她睡醒,手脚被绑着,头上盖着红盖头,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了,用秤掀开了红盖头,可她却看不到这个人的脸,隐约能辨认眼前的是个男人,四处观看,屋子里满是红绸,看起来喜庆极了,诡异的是屋里安静的很,外面也没有一点儿声音。 男人解开绑着她手脚的绸缎,声音模糊,“我知你非心甘情愿,我不会碰你,放宽心。” 徐江绾保持着警惕,直到男人出了房门,脚步声走远,她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外面漆黑一片,伸手看不见五指。 吓的徐江绾立刻醒了过来,躺在床榻上喘粗气。 她最近做的梦越来越怪了。 “冬青。” 冬青推门进来,比划着‘小姐,要吃晚饭吗?’ “何时了?” ‘再过一刻钟就是酉时。’ “想喝红豆糯米粥。” ‘我这就去做。’ 徐江绾披了件外衫,站在桌案前提笔做起了画,她能确定那是个喜房,一笔一笔将喜房的样子画了出来。 盯着桌上的画看的出神,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生来带记忆,可记忆里却没有过这样的场景。 一连几日,除了程贤怀偶尔会过来找她,其余的人都在忙着找李源的妻儿,而天冬一连蹲了几天,终于蹲到了周安终去水镜台听戏。 戏曲还未开始,周安终旁边就坐了个人。 “徐家主也来听戏?” “想约周公子到包厢听戏,不知赏不赏这个脸。” “恭敬不如从命。” 周安终还想找个日子去找徐江绾,没想到人先找到他。 包厢内,两人谁也没先开口,最后还是周安终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徐家主找我有事?” 徐江绾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我是要叫你周安终呢,还是要叫你声冤魂野鬼?” 周安终脸色不变,藏在袖口的手指悄悄蜷缩,“徐家主想要什么直说就好。” 徐江绾看着他,在思考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罢了,姓氏而已。 “那日周公子给程道仁送的信,东西在周家,我想要那个东西。” 周安终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那日送信的事后他偷偷瞄了两眼,看到第二个字一半的时候就不再继续看了。 “你要那个做什么?” 徐江绾开始胡编乱造,“我同旁人不一样,需要它来入药,药引都准备好了,就差这最后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