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无人入眠,今日看到的事情,冲破了程贤怀十几年的人生观念,他还缓不过劲儿,徐莲和徐江绾则在研究这个百子千孙阵,哪种可能性更大。 “我觉得程家是在镇压什么东西,不过我还要回去翻翻徐江阮留下的东西,”徐莲挠挠头,“我也第一次碰到。” “先回东都,去看看周家的祖坟,是不是也一样。” “好嘞。” 天亮,程贤怀顶着个两个黑眼圈出来,徐莲看见乐了。 “你昨儿夜里做贼去了?” 程贤怀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做了回采花贼。” 还能贫嘴,人就没什么大事。 “收拾东西,今儿个就回东都。” 程贤怀有些别扭,支支吾吾的,“要不,先别回去?” “你想做什么?” “来都来了,这阵不用破吗?” 徐江绾正色道,“程贤怀,阵法不是随意破的,缘由都不知道就急着破阵,想你程家都搭进去?” “不是。” 从卞州往东都赶路,第三天,在庆云县休息,几人在客栈吃饭,碰到一对祖孙,老人年迈,目光呆滞,孙子坐下给老人倒了杯凉茶,递到老人手中。 “祖父,您小心。” 徐江绾盯着人看了许久,被徐莲用手挡住了视线。 “你平日是这样的?” “什么?”徐江绾不解的问。 “盯着陌生人一直看。” “没有,”眼底微动,“感觉他们应该见过。” 正想着,男子走上前,向徐江绾行了个礼,“徐姑娘,许久未见。” 徐江绾脸上挂起笑容,“许久未见,你们这是?” “听闻南山养人,打算带着祖父去南山。” “路途艰远,一路小心。” 徐莲笑着把脑袋靠在徐江绾的肩膀上,“我叫徐莲,不知这位公子是?” “徐姑娘,在下王之渊,渊博的渊。” “一起坐。” 徐莲指着对面的位置,被王之渊拒绝了。 “祖父目不明视,便不打扰诸位了。”说完又向徐江绾行了礼,“父母之事,多谢徐姑娘了。” 徐江绾这才想起王之渊是谁,“不必言谢。” 上了马车,徐莲忍不住好奇的问,“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说来听听?” 程贤怀虽然没说话,但是两只耳朵竖了起来,在偷偷听。 “几月前在衢州碰到过,他父母死于非命,帮他化了难,没想到他会带着他祖父去南山。” “为什么没想到?” 徐江绾想了想,“家中只剩爷孙俩相依为命,虽有家有业,根基却都在衢州,变卖家产去一个陌生的环境,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勇气。” 徐莲点头,就像她虽然不耐徐家的某些家规,却又不会离开徐家一样,她就没有那个勇气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 余下的路程似乎很快,恍惚见就回到了东都,徐莲跟着冬青回了小院,天冬随着徐江绾去了程家,程贤湛早早就等在门前。 “可有动静了?” “隔了几代,有些难查,不过有消息称他们母子曾在庆云县居住过。” 程贤怀一愣,他现在有些敏感,听到庆云县就想到在那碰到的王家祖孙。 几人进了书房,程道仁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老了许多。 “祖父?” “发生什么事了?” 程贤湛扶着程道仁坐到塌上靠着,“你们的走的第八日,吃过晚饭,祖父突然倒地,请了陈太医来,脉象平稳,无任何毛病,可祖父就是昏迷不醒,三更天,祖父才转醒。” “老了。” 徐江绾心中有计较,同程道仁讲了祖坟之事。 “程家的百子千孙阵你知道吗?” “不知道,倒是父亲离世时上任徐家家主曾提过一嘴,说是程家祖上就有。” 程贤怀憋了一肚子的话都咽了下去,祖父也不知道。 “程道义送到庙上多久了?” “二十九天。” “要尽快了。” 程贤湛出去安排找人的人手,程贤怀也跟着出去了,他憋了满肚子的话想跟他哥说,屋里只剩下程道仁和徐江绾。 “徐小姐,那日我昏迷后,好像做了个梦,我能清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