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也是托了你的福。’锦怀瑜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的反驳。 午夜寒凉,徐江绾在院里度步。 “锦怀瑜,你还要泡多久?” 明明是秋天,她却觉得自己身穿薄衣站在寒冬里,她快要被冻成冰块了。 “你进屋去。” 徐江绾转身往屋里走去,一点犹豫都没有,锦怀瑜看着她的背影,淡笑出声,“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过了一会儿,徐江绾抱着一床厚被出来,在池边蹲下将厚被裹在身上。 “算你还有些良心。” “玩个游戏,我问你答,三个数内说出你的答案。” “不玩,有什么事你直接问。” 徐江绾思索良久,回了一句,“直接就问,岂不是显得我用人超前,不用人朝后。” “呵!不然呢?” “我给你找了连心蓬,还在帮你找鬼见愁,还给你准备了生辰礼物。”徐江绾列举自己并非是这样的人。 “嗯,所以徐姑娘想知道什么?” “北仓之前有个父母官叫林庭蕴,也许和你祖父年纪差不多大,你听过这个人吗?” “祖父的死对头。” “因何结仇?” “哗啦”一声,锦怀瑜在池里换了个姿势。 “因棋,祖父下不过他,每次祖父都耍赖,久而久之,一个嫌对方不懂人情世故,一个嫌对方是臭棋篓子,就结了仇。” “不在一起玩,不行吗?” “嗯,这两人无事时就会约棋,之后就不欢而散,隔几日再约,再不欢而散。” “没想到你祖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你是想说他老顽童吧,你问他干嘛?” “解程道义业魔之人,可能就是林庭蕴的儿子。” “他没有儿子。” 徐江绾猛的起身,不可思议的问,“他没有儿子?” “嗯,他只有一个女儿,嫁到了李家,是东都李伯仲的原配妻子,据我所知,故去多年。” 锦怀瑜的话宛如一盆冷水,从头顶灌浇下来,浇的徐江绾从里到外的冷。 兜兜转转又绕到了李家那,她想了下,李家和高家是姻亲,李阖安嫁给了高宇,高家事情结束后,高宇带着全家离开了东都。 徐江绾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按高家之前所说,小儿子高睦接管,可之后的事都是高宇在进行,就连点香那日,高睦都退后在一旁。 “锦怀瑜,大家族中,是当家的做决定,还是要按照长幼顺序?” “自然是家主做决定。” 她被高宇和高睦骗了! 他们俩为什么说谎?是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高儒送进靡音炼狱,还是另有目的。 那日她看到的高儒是真的?所以那个黑漆漆的地方是靡音炼狱? “怎么了?” 见她脸色不对,锦怀瑜从寒莲池站起来就要往岸上走,被徐江绾制止。 “没事,你让我静静,我需要想一些事情。” 锦怀瑜上岸披了件干衣,拽着徐江绾的手往屋子里走,徐江绾甩了两下没甩开。 “不用管我。” “四更了,我可以回屋了。” 进屋又转到小室冲去了一身寒气,出来坐在徐江绾对面。 “发生什么了?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锦怀瑜,你说什么样的人会把亲生父母送去靡音炼狱?” “你曾同我讲,你接管徐家的第一年遇到一个少年郎,他父亲故去后入不了土,你一时心软把他父亲生了业魔之事告之,他问你不解如何,解了又如何。” “不解他也会遭殃,可少年郎又不能原谅他。”徐江绾回忆,“我当时同他讲了两种解法,他毫不犹豫的选择送他父亲下靡音炼狱,香燃烬,他整个人都轻松了。” “收拾东西时他同我讲,他母亲白日要做工挣铜板,晚上回来被他喝醉酒的父亲打,后来他母亲得了肺痨,他父亲不仅不给治,还拿着他母亲的救命钱去买酒喝。” “我感谢他生我养我,我也恨他如此待我母亲。” 这是少年郎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自那之后她便再没遇到过他,听说他远走他乡,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同,高儒是真心待他们,他们之间有亲密的关联。” 锦怀瑜一只手拄在桌子上,一只手把玩徐江绾拿回来的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