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孙中汨不说话了,若有所思的问,“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现在再来问,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疑虑就想寻个明白。” 孙中汨起身进屋,在屋里翻箱倒柜,终于从箱底翻出一封信,拿出来丢给昴宿。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 程贤怀伸手去拿,被昴宿一把按住,“我等下要陪老前辈喝酒,你还不让我看?要不你喝!” 昴宿抽回手,程贤怀看完那封信,心里毫无波澜,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封自述。 信看完,被孙中汨收了回去,程贤怀被迫喝了三杯三日醉,还有一丝理智时,他暗下决心,‘这辈子,他再也不喝酒了。’ “那信呢?昴宿没拿给你看吗?” 锦怀瑜轻声讲解,“孙中汨的规矩,只能看,不能拿。” “这人是做什么的?”徐江绾问道。 “酒寄人生,拿一坛好酒可以在他那里存放你想放又不能言说的事情,有人想知道,便拿一坛好酒去换你想知道的事情。” “存放的人就不怕被更多人知道吗?什么事都可以?孙中汨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存放的就是想被更多人知道的事情,好的坏的都可以,孙中汨无妻无子,孤身一人,有何惧怕,他那一屋子的好酒,都比他那颗脑袋值钱。” “程贤怀,那信上写了什么?” “林庭蕴有一女一子,女儿嫁到了东都李家,儿子在十四那年被毒蛇咬了一口,中毒身亡,信中写‘对不起他,没护住孩子’。” “还有呢?” “儿子葬在营洲,林庭蕴死后却葬在北仓。” “林庭蕴不是没有儿子吗?”徐江绾转头看向锦怀瑜,这是他昨日说过的话。 “我很确定,确实没有儿子,整个北仓的人都知道他只有一女。” 程贤怀这句听懂了,反问道,“那这个儿子是谁的?私生子?不是,上面真的写他有个儿子!” “对不起他,是哪个他?” “嗯,单人旁的他。” “难道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是他相好的亲生的,所以死了才对不起?”程贤怀震惊于自己的想法,那林庭蕴不就是有龙阳之好? “有可能不是亲生的,至于其他,不是我们应当知道的。” “锦怀瑜,林庭蕴对他女儿如何?” “很好,林夫人生产时去了,留下个女儿,林庭蕴对这个女儿可谓是千依百顺,也只有婚嫁这一件事没有听他女儿的。” “为何?” “不知道,我只听祖父提过一嘴。” 程贤怀愁眉苦脸的问,“神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先回东都,营洲那边我会派人去查,林庭蕴的儿子叫什么名字,你记住没?” 程贤怀回忆了一下,发现他脑子里并没有林庭蕴儿子的名字。 “不对啊,看文字林庭蕴很在意他儿子,但是却没提他儿子叫什么,具体葬在何处。” 徐江绾有点儿后悔让程贤怀去办这件事了,他果然只适合当一个吉祥娃娃,这种需要深入思虑的事情,他不适合。 一路上,程贤怀都在怀疑,到底是信上没写,还是他没看仔细办砸了事情。 不知过了多少天,程贤怀满脸愧疚的同徐江绾道歉。 “我不知道是我记错了,还是我没看仔细,办砸了事情。” “所以你这一路都在纠结这个事情?” 程贤怀老实的点头。 “不用纠结,程贤怀,有句老话儿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不懂。”程贤怀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脑子用来思考。 锦怀瑜接过话,“北仓有一个风俗习惯,家里有儿子的人,坟前三尺会留出儿子的位置,儿子死后要顶老子的脚,林庭蕴没有人顶脚,就意味着,林庭蕴确实没有儿子。” “不是亲生儿子,那是谁的?” “那就要仔细查查了。” 有人给讲明白了,程贤怀就不再纠结了,他不纠结自己了,开始纠结徐江绾。 在野外休息时,凑到锦怀瑜身边偷偷问他。 “锦公子,你跟徐神婆人认识多久了?” “怎?” “你见过她身边有朋友吗?” 锦怀瑜的眼神暗了下去,伸手重重敲了下程贤怀的脑袋,“不该打听的事,不要乱打听,好奇心只会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