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亥时,锦怀瑜悠悠转醒,屋内只点燃了一根细烛,转头就看到徐江绾胳膊肘杵在桌子上,闭眼小憩。 动了动手脚,锦怀瑜察觉到了不同,自己体内的两股压制已经没有了,真气护体,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何是“舒服”。 坐起身,双手攥拳头又松开,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无力乏累,这样的变化让他想去院子里跑几圈。 徐江绾听到有动静,立刻睁开眼,看到床榻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立刻起身走了两步,又返回去倒了一杯凉茶。 “喝点?” 锦怀瑜接过一口饮尽,“你一直守在这儿吗?” “嗯,要叫娄宿进来吗?他就在院里。” 锦怀瑜摇头,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闷声说道,“我说不出是怎样的舒服,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晚饭后鬼医给你号过脉,毒素已经清除,接下来就是调养,你体内真气不稳,尽量少用内力。” “好。” “难得见你这么听话。” “听话的孩子有糖吃,你给我准备糖了吗?” 徐江绾笑盈盈的答道,“准备了龙酥糖,现在要来一口吗?” 锦怀瑜闷声笑了起来,脸从她脖颈起来,“不了,这个时候你也不会给我吃。” “给你温着粥,喝些粥再睡?” “叫娄宿去取。” “咚咚。”房门被敲响,天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粥端来了。” “进来。” 天冬听到屋内说话的声音就知道锦怀瑜醒了,去厨房将粥端了过来,推门进去,把餐盘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娄宿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他总结下来就是让他送完粥就出来。 锦怀瑜一边喝粥一边找话题同她说话。 “我们过几日就出发去青苍山。” “不用,养些时日再出发来的及,毒素常年侵蚀你的身体,虽然现在清了,但是你身体还很弱。” “都听你的,这次出门你还是只带冬青和天冬吗?” “冬青回徐家,过些日子,徐翡会过来,她曾去过青苍山,对那里相对熟悉一些。” “东西可必要的带,我们可能要徒步进山。” “我知道。”徐江绾想了下,问他,“皇上会让你去吗?此次去青苍山未知的危险太多了。” “会的,朝堂之上多变莫测,后宫后位空置,他很忙,没时间管我,至多会多派些人跟着。” “不拖后腿就好。” 锦怀瑜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回想曾经他也曾多次被嫌拖后腿。 “你早些休息,我回去休息,明早不要叫我。” “好。” 徐江绾前脚出去将门关上,后脚锦怀瑜就从床榻上下来,在房内来回度步,伸伸胳膊腿儿。 锦怀瑜的之前的药是停了,鬼医又给他开了调养的药。 “这药又要喝多久?”如今他甚是嫌弃这股子中药味儿。 “你若听话些,恢复的快,这药停的也就快,反之,就要多喝些日子。” “唉!”锦怀瑜叹气,端起药碗一口喝干净,眉头近皱,“今儿个这药,怎么这么苦。” 一旁的红莲听了偷偷抿嘴笑,公子这是心情变了。 “红莲,过几日你走水路跟娄宿回北仓,将府邸收拾好。” “公子此次去不带我?” “绾绾说,你有你的拥护你的信仰,莫要难为你了。” 红莲眼睛进了风,第一次看到徐江绾,红莲只觉得她冷清没人气儿不好相处,短短数面,徐江绾默默给了她体面,红莲感激。 待到午时,徐江绾也没起来,锦怀瑜唤冬青进去叫人,再不起,她就两顿没吃饭了。 冬青进去又急匆匆的跑出来,手里比划着,干脆直接拽着鬼医进去,锦怀瑜心慌,许是出事了。 鬼医进去被吓了一跳,屋里凌乱,东西被丢的到处都是,徐江绾还穿着昨日那身衣服,人倒在床榻边,手里紧紧攥着两颗黑白玉子。 冬青将人抱起来放在床榻上,鬼医搭了两次脉,面色沉重,“内损严重,左寸人迎脉浮紧,气口脉急大于数,徐家主被人袭击了。” “袭击?” 可昨夜院中安静,又有那么多大内高手守着,如何遇袭?难道是一直在徐江绾屋子里?那人是怎么出去的呢? 这一切就像个迷,毫无踪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