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在小姑娘的臂腕,“你可知为奴为婢将失去自由?”
小姑娘连连摇头,“我爹欠了赌债跑了,没有店家会要我做工,生怕债主来闹事,家中房子被债主收走,我与祖母几年来乞讨为生,祖母生病无钱医治,几日前,我起了贪念自愿进的马家,马家给了十两银子,我将钱给了祖母,然而祖母不愿,她想将钱还给马公子换我回来,银钱放到马车上,被人扔了下来,祖母拦车被人伤了肩,可她仍旧一直跟着车跑,后来她再回去,那袋子钱被人捡走了……”
谈起这个,小姑娘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是我害了祖母,我本想让她治病,却没想到害了她,也害了我自己。”
“夫人,我们这样的人,无权无势,身份卑贱,连生死也无法掌握,要自由又有何用?求您庇佑,我愿意一辈子伺候您!”
她恳求着,双手将二十两银子奉上。
这二十两银子,她未必拿得住。
沈桑宁望着钱袋子和少女诚恳中盼着希翼的眼睛,改变了主意,“我接下来要去的是金陵,但也有可能会去扬州,你怕不怕?”
小姑娘摇头,“不怕,我要活下去。”
“你不问我要去做什么?”
小姑娘再次摇头,“夫人是好人,做的一定是好事。”
“你叫什么名字?”
“小雪,唐小雪。”
“好,你可以暂时跟着我,我会给你寻个好去处。”
或者说,好些的活法,能够慢慢掌握命运的活法。
“多谢夫人!”唐小雪还想磕头,被沈桑宁阻止。
她将人扶起,温声道:“不过有句话,你说的不对。”
唐小雪抬头,红肿的眼睛看着她,只见她微微莞尔,如神女娘娘一样好看,她说——
“你出身低微,但低微不是卑贱,你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寻到自己的路,保护自己不再为人所欺。”
语罢,沈桑宁感受到一道不可忽略的视线,她奇怪地抬头,看见楼梯上站着一人。
云叔。
她望过去时,他恰好偏开了头,正准备戴上面具。
这会儿戴什么面具,是不吃早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