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素州运来，这一路上的花费，或许连富裕的老爹宁王都无法支撑。

可这祝缪却已经将它运输到了距离天京仅有半日之路程的地方，该是搜刮了多少财富，强征了多少民众？

历史总是相似的，苏琰回想起穿越前的那个世界，历史上也有大祁这样的朝代，这样的“贼”，

只是那时候的他看见的是书本上的一页页纸，可现在看见的却是活生生的人的一生。

……

苏琰离开了老妇人的家，心情复杂难言，临走前悄悄在屋子里留下了一些财物，希望能让老妇人的生活不那么艰难。

眼前他能做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了。

苏琰自问，并不算一个忧国忧民的人，甚至在此之前，他都从未以最坏的目光去看祁国。

或许是天京的繁华，江南的烟雨给了他错觉，让他以为这个并没有一统天下的南朝廷，真的是盛世。

回到了船上，苏琰看着两岸的风光不住地往后退去，只得深深叹息。

将从老妇人那里听到的与船上姑娘们一说，她们也陷入了沉默。

阿嫙听完，眼眶都湿润了，似乎想到了同样遭遇的云州百姓，她露出了恳求之色:“琰哥哥，你那么厉害，能否去替天下受他迫害的人杀掉他？”

苏琰无法回答，他现在都还握着天子御剑，若是随心意诛杀祝缪，是否会引起天子的暴怒？父亲又将怎样自处？

祝缪的行为，是不是受了苏殷的指使，还未能得知，或许是他自身为了讨天子欢心滥用职权。

他不太想现在就去揣测天子的想法，归根结底这一世是苏氏抚养他成人。

阿嫙见苏琰不回答，心中有些失落，只见她眼里划过了一丝决然:“这次回去后，一定要和师父好好学武，总有一天我要杀尽天下的奸贼！”

这小丫头片子，不知道是真有此意，还是特意这样说来讽刺自己。

苏琰心头不太好受。

“相公……”赵婴还是一如既往体贴，主动靠在苏琰的肩头，“不论相公作出什么决定，我都会默默支持你。”

“叫声好姐姐，我立刻回京，剑架在他脖子上，看他是否下旨处死祝缪！”

“那你去吧，好姐姐。”苏琰眼神在苏绣绣身上不自觉停留一瞬，笑着说道，心情顿时好了几分。

苏绣绣本来也只是说说，缓解一下他心底郁闷，哪里知道这家伙真就顺着杆子吃起软饭了，轻哼一声再不吭声了。

她是无法无天，但是不代表真能做出这样的事，前几天苏殷才经历过这么一遭，要是当真了给她打入天牢，可就再也见不到她的这个好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