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霍峻带着本部人马三百多人星夜赶到江陵,北门值守将领乃是荆州旧将,认得霍峻,听了霍峻所说,又见霍峻等人少且如此狼狈不堪,不似说慌,遂放霍峻等人入城,带着前来拜见牛金。
霍峻见到牛金,倒头便拜,急急说道:“将军,孙韩联军五六万围攻襄阳,襄阳危急,请将军速速发兵救之!”
牛金见霍峻衣衫尽破,不慌不忙的问道:“霍将军从何而来,为何如此这般模样?”
霍峻听了答道:“曹仁将军见敌军势大,命我率本部人马一千前来江陵求援,不想在当阳遭遇韩军魏延部,我军人少,死伤惨重,我等拼死突围,才到了这里。”
牛金听了又问道:“不知曹仁将军为何派你前来?”
“呃,曹仁将军只说需找一个对路线熟悉的荆州旧将,那样可以尽快的赶到江陵。不过我想……”霍峻故意闭口不言。
“不过什么?”牛金问道。
“嗯,不过末将认为,曹仁将军是觉得只是来江陵求救一千荆州兵就够了,留着北方兵守城更放心。”霍峻支支吾吾的说道。
牛金听了点了点头,这话说得他有七八分信了,因为这非常像曹仁的做派,也不单单是曹仁,连自己或者大部分北方来的将领都看不起荆州旧将,也都认为荆州兵的战斗力不及北方兵。虽然心中这样想,牛金还是问道:“可有曹仁将军手令或者书信?”
霍峻不加思索的答道:“本有曹仁将军书信一封,可已在突围时丢失。”
牛金一听没有书信,顿时没了主意,心想如果真是曹仁派兵求援,自己拒不发兵,致使襄阳不保,那可是不听军令的砍头大罪,而且一旦襄阳丢失,江陵也成孤城,能不能守得住也不知道了;可如果眼前之人假传军令,赚自己出城,后果也不堪设想啊!想到这里,不竟努力思索怎么分便真假。对,诈他,牛金想到。
“霍将军,没有书信,我如何信你,恕我不能出兵!”牛金盯着霍峻说道。
霍峻听了,知道牛金不敢不发兵,只是对自己还有所怀疑,长身而起,拔出随身佩剑,朗声说道:“霍峻丢失书信,致使将军不肯发兵,反正回去也是一个死,还不如在这里做一个自我了断。”说完挥剑往自己脖子抹去。
牛金见了急忙叫道:“霍将军住手!”
霍峻听到放下佩剑。
牛金见霍峻毫无做作,心中已有九分相信,接着说道:“霍将军,我即刻点兵与你同去,但是我奉丞相之命镇守江陵,虽然前往襄阳救援,但江陵也需有兵把守,所以只能率一万人马前去,你看如何?”
霍峻听了马上答道:“将军乃江陵主将,守城之事请将军自己决断。”
牛金本来还想诈他一下,因为现在城中有二万人马,如果霍峻执意要他带着全部人马前去襄阳,定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待自己出城,然后乘机夺取江陵。如今霍峻对自己的安排一点都不关心,而且就算自己领一万兵前往襄阳,城中还有一万人马守卫,附近只有黄忠部一万人马,如果只是守城足够了。想到这里,心中再无怀疑,对霍峻说道:“霍将军先下去和兄弟们吃饭,待我点齐兵马即刻出发。”
“是!”霍峻见牛金答应出兵,心中暗喜,却神态自若的答道。
牛金见霍峻离开,下令新任太守潘濬领兵一万守城,然后召集自己带来的一万北方兵,前往襄阳救援。
大军行了一日,一开始牛金还下令全军小心谨慎,毕竟如果敌人要伏击自己,最后的目的还是攻取江陵,所以牛金预测离城的距离不会太远,但是走了一天,一路上风平浪静,而且霍峻自告奋勇在前面探路,更是令牛金心生好感,牛金自己也慢慢觉得一定是自己多疑了,遂令部队全速行进。
到了傍晚,已至江陵城北八十里之十里铺,人困马乏,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牛金见了下令大军原地休息,火头军埋锅造饭。
将士早坚持不住,听说下令休息,早欢呼一声,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牛金虽说是骑马,但骑了一天,也是腰酸背痛,刚刚下马伸了伸腰,就听到一阵鼓声,然后喊杀声四面八方传来。
牛金一个激灵,顿时知道自己中了霍峻的诡计,忙翻身上马观看,只见一路人马从自己来路杀来,还有两路人马从两侧杀来,三路人马已快冲到眼前,牛金连忙大喊迎敌。
曹军本就疲倦不堪,如今又猝不及防,更见敌人多个方向杀来,知道已经中了埋伏,都无心抵抗,四散而逃。
牛金知道败局已定,见敌军三路夹攻,只有北面没有敌人,知道能不能逃出去就看这里了,于是大喊一声:“不想死的快跟我来!”然后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周围的士兵见了,也不及多想,纷纷跟在牛金后面。
前面二里外小山丘上,庞统早引一军在此等候,待霍峻等人赶到,一起挡在中间。
少顷,霍峻听到前方杀声震天,知道曹军已陷入包围之中,要想逃跑,只有自己这边一条路,所以下令军队严阵以待。
“的的的……”蹄声传来,霍峻定眼望去,牛金果然骑马往这边逃来,马上对庞统说道:“军师,骑马者便是牛金。”庞统听了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