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毅候再次回到自己曾经的根据地,实话说,若不是易州已无他的立足之地,他还真未曾考虑再上山。
如今的易州乃是邢树人的天下,为防卢家作乱,但凡姓卢之人都要受到严格盘查。
而卢家之人在破城之前,皆朝着北方逃离。
万全隘口北一百里,便是张家军屯兵之所,最初这里叫做兴和城,久而久之,众人称之为张城。
张小六入关便是从此处出发。
万全关隘一直由卢家势力把守,主要是收取进出的关税,以前的兴和城是军器、皮革制造基地。
南方工匠大批涌来,街市繁华,商贾云集,故而素有“隆兴府”之称,此名镌刻在四牌楼的正门门楣之上。
所以从这里进出口极为方便,而且颇为安全。
长此以往,卢家和张家也暗中勾结,不单局限于商业往来。
“你是说,卢家的根基被人占领了?”张晓菾来到万全关口时,见到卢家的守军将领,得知了易州的情况,不禁大吃一惊。
“我家兄在关内协助你们卢家,这可如何是好?”
“张将军,我们在矾山还有人手,关内诸多情报皆汇集于此。”
矾山距离万全关隘有百余里路,旁边的怀绒县相隔四十里,以前都是燕州边境的州县,旨在抵御北方匈奴。
两个县相隔甚近,分别由卢家和燕王分别管理,有相互牵制之效。
“传令下去,今晚夜宿怀绒!”张晓菾对着身边的副将马哈木吩咐道。
骑兵一个时辰跑四十里不成问题,晚上赶到怀绒县也颇为轻松。卢本忠得知张家军的少帅前来,于是摆开宴席招待。
“卢煞,张小六安顿好了没有?”
“老爷,也就一千人,安排在了下面一个庄子的仓库里,那里已经空了。”
“会不会有想法?”
“这么冷的天,有几间大房子住,总好过在外面风餐露宿。”
“吩咐下去,夜晚小心走水。”
“好的,老爷!”
卢煞暗笑着,朝门外走去。
打发张家军的人,要比打发朝廷的人简单许多,至少没那么多麻烦事。
片刻,一个门子前来通传。
“家主,张家军的张晓菾将军来了。”
“好,有请!”
卢本忠起身,掸了掸衣衫,踱步朝着大厅正门走去。
张晓菾抬脚跨入大厅的时候,卢本忠还未走到大厅的中间,见人已进屋,表现得有些慌乱,忙上前恭迎道。
“张少将军前来,令我卢府蓬荜生辉,呵呵,请少将军上座!”
说罢,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按理说今日来人,卢府应当有几人作陪,只是这些人匆匆逃至此处,一时间都在为自家安顿房屋,卢本忠也没心思去唤他们。
不过,他的府上找来几位婢女,在一旁侍候着。
张晓菾也未因排场之事计较,自己抬腿就朝着厅堂正座走去,副将马哈木紧随其后。
待人坐定,卢本忠示意婢女上茶。
“呵呵,少将军此次前来,听说是为了令兄之事?”
“明人不说暗话,确是如此,来此便是打探一些基本情况。”
“最后一次,协同张将军的是我卢家候谦之将军,与紫荆关的守备将军卢力宏,前往广昌县作战。
结果,浮图一战,我卢家军伤亡千余,过不了关,而后另辟蹊径,令兄在前行进,卢家军队在后,我们的军队到了广昌县,而令兄却不知所踪。”
卢本忠说得满脸遗憾,实则内心用其长辈,将张小四咒骂了无数遍,实在不是东西,说好去广昌县,结果半路上没了踪影。
“后来可有消息?”张晓菾问道。
“广昌县攻打了两日,攻不下来,就撤回来了,后来听闻军镇被袭击,我们猜测……”
这话实在太过明显,卢本忠的意思便是张小四去袭击的军镇。
“也就是此事,易州遭到报复,仅仅过了两日,易州便失守了。”
张晓菾明白了,他这四哥捅了人家的军镇,结果易州遭到报复,意在找寻张小四。
“老家主以为,我这四哥会去往何处?”
“按理说,他们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并州,另一个便是易州,现今看来去并州的可能性极大。”
“他为何不朝着矾山这边来?”
“呵呵!”卢本忠轻抚胡须,轻笑道:“令兄乃有大志向之人。”
这话说得,张晓菾心中升起一种念头,那便是张晓嗣一直想另立门户,欲在边境占领一个县城发展。
但是……
张小四的队伍发现有追兵向北突袭了七十里路,见到安肃县后,改变了主意,一日的时间偷袭了该县,并将其占领。
像这种小县城,又在关内,基本没有重兵把守。
张将军虽说只有二万多人,不足三万,进入此城后,便在该城四面城墙部署士兵。
为获取援兵,还派出一支小队,朝着易州方向而去。
安肃县距离易州不远,也就七十多里路,结果他们赶过去才发现易州已被燕军占领。
于是他们兵分两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