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生日为他们而死,又想起在他坟前守了半年的姚湛空。
姚湛空是第二个不再来他坟前的人。
他走的那日甚至专门向他告了别。
那日的姚湛空精神得不像在坟前熬了半年的人,他那般狼狈,胡子拉碴,形容憔悴,可一双眼却亮得惊人。
他扫开墓碑前散落一地的酒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改往日疯癫,正儿八经地朝着他的碑鞠了一躬。
宋磬声的魂体当时正停在那里,猝不及防之下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礼,他一时怔住,又听姚湛空一改往日颓靡,无比清醒地向他告了别。
他说:“声声,永别了。”
一句永别便当真是永别。
八年时光,一眼不得见。
回忆之轮碾过八年孤独与苦恨,如今的宋磬声竟也能短暂地忽视一切,笑着与他握手。
虚虚一握,一触即分。
宋磬声平静而温柔,“多谢先生好意。”
第004章
宋磬声的坟址固然是个精挑细选的好地方,可再美的风景看了九年也该厌了。
新出坟的他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未及留神,他竟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风景发了许久的呆。
姚湛空竟也什么都没问,自顾自地开着车,活像车上没他这个人。
道路两旁生长着茂盛的大树,被洁净的车窗框成了一幅流动的绿画,“嗖”的一声,低调奢华的黑金色跑车冲出了小路,宋磬声眼前随之大亮。
暴雨洗过的晴空亮得惊人,他下意识抬手遮光。
再看去,才发现已经驶出了绵延群山,眼前是一片辽阔无垠的田野,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