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钱,她想要的是贵族老爷视为笑谈的爱情,所以为了留住这点牵绊,她拖着怀孕的身体逃出姚家,连夜躲进了贫民窟。
“她并没有死心,她一直相信我父亲对她是有真心的,于是怀揣着美好的愿景将我生了下来。”
“我并不知道一个瘦弱的、没有一技之长的女人是怎么在那样的环境下将我养大的,在我有限的记忆里,我和她好像始终都住在垃圾山下,靠拾荒为生。”
“直到有一天,我们捡到了一本杂志,里面有一小块版面,是我父亲为宣告新婚喜讯拍下的广告页。上面是一对壁人的新婚照,新娘盛装打扮,艳丽异常。”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就是我的父亲,我只记得那一夜,我母亲总是拿着捡来的碎镜子照脸,每照一次镜子就看一眼杂志上的新娘。”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来了,在我睁开眼睛之前,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铁锈味。她留了一封信,然后在我们搭建的小房子里割腕自杀了。”
面若糙树的妇人如何比得鲜妍如花的少女,色衰而爱弛,何况她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过被爱的承诺。深陷迷障的女人终于认清了现实,爱情像是爬在她身上的血蛭,吸干了她所有的渴望与希冀。
在那一刻,与死亡相比,活着反而更难。
姚湛空的声音始终很平静,像是在说与他无关的故事,也因为这份冷淡,使得惨烈的故事失去了原有的惊心动魄。
“我一睁眼就看到了她的脸。不知道是因为那晚的月光太白了,还是因为她流了太多血,我只记得我看到了一张惨白的、死不瞑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