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童年时一直处在父母的高压管控之下,只有晚上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后来遇见裴野鹤,好多事也都是晚上做的。
他出生在帝都,常年见雪,可连落雪都没机会碰。出门有车,进门有屋檐,哪怕外出这一小段路,也有人撑伞遮雪。
那年的雪下得格外大,裴野鹤半夜溜进他卧室,带着一身寒意握住了他的手,他牵着他避开佣人和保镖,一路猫着腰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虽然他们很快就被发现了,可当裴野鹤将小小的雪人放在他掌心的时候,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雪的冷和冰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第一次”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多到宋磬声回忆起过去的时候,好像每一幕里都有裴野鹤的影子。
“声声!”裴野鹤喊他,“看,你的头!”
宋磬声的眼神落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雪球上,淡定地评价道:“不错,挺圆的。”
一大一小两个雪球一团成,剩下的就是些细节了,裴野鹤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匕首,开始轻刮雪球的面部。
刮着刮着,天上又飘起了雪,有枚晶莹的六角雪花落在宋磬声眼睫上,围巾下的热气一呼,不过瞬间就化成了水。
宋磬声下意识闭了下眼,那枚雪花便向眼泪一样,顺着他翘挺的鼻梁滑了下去。
“走啦走啦,先回车上。”裴野鹤怕他冷,也不顾半成型的雪人了,牵着他的手就将他推上了车。
宋磬声穿得多,在外不冷,可要是上了暖气充盈的车里就有些热了。他脱去累赘保暖的衣服,觉得自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