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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轻了七八斤。

裴野鹤将杂物归拢了一下,随后也挤上后座,与宋磬声亲亲热热地并肩坐在一处。

雪越下越大,因为没有风的缘故,这场雪落得又疾又安静。

宋磬声轻轻靠向裴野鹤的肩膀,小声道:“你还记得小月亮的曲子吗?”

“记得呀,”裴野鹤环住他的肩膀,让他在自己肩上枕着,他的音色本就悦耳,温柔时更让人无可抗拒,“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宋磬声轻轻点头。

小月亮是雅蒂兰斯一位冷门歌手所作的曲子,曲调温柔哀伤,再配上雅蒂兰斯语独有的忧郁腔调,哪怕听不懂外语的人,也能从这首歌的氛围里,产生一种月夜落雪的寂静与忧伤。

他喜欢听裴野鹤唱歌,打小就喜欢。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能力,听他唱歌的时候,宋磬声总有种被月光包裹住的感觉。月光没有阳光那么灼热,却令他格外安心,好像所有的压力和难过都消失了。

都说月亮是夜空的守护者,裴野鹤也是他的守护者。

裴家很大,可到处都是压力,但裴野鹤总是能带着他逃到没有压力的地方。

衣柜也好,阁楼也好,后院花房里无人的角落也好,那个时候他年纪不大,身材也瘦小,裴野鹤能轻松将他抱在怀里。

他不是个擅长倾诉的人,更不擅长将心里积压的情绪用语言表述出来,但裴野鹤也不需要他表达,他只是抱着他躲到没人发现的地方,在他耳边轻轻哼着歌。

他在他的歌声里睡着,再醒来就已经被送回了自己的卧室。

夜色很漫长,可伴他入眠的不再是无尽的黑夜,而是像月亮一样默默守护他的裴野鹤。

新的一天到来以后,月亮就消失了,可太阳也出来了。

宋磬声静静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越落越大的雪,连视线都已经模糊了。

天大地大,他们坐在车里,宋磬声仿佛又回到当年和裴野鹤一同躲在衣柜里的日子。

他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什么而害怕了,或许是一次未完成的课业,又或许是一次没能达到标准的成绩,甚至可能只是宋母落在他身上的失望的目光。

少年人的世界小到可怕,一道目光的重量就足以压弯他的脊梁,但这些东西都会随着长大慢慢淡去,留在他记忆里的,只剩那个散发着淡淡木头香气的衣柜角落。

裴野鹤窝在那里,曲起的长腿和温柔的臂弯为他撑起了一个小小的世界,他躲在里面,耳边是他的歌声,抬眼是他黑而温柔的眼眸。

说来也奇怪,人类总是无法记住完整的一件事,只能用一个又一个瞬间拼凑出自己的过往,而他记忆里的吉光片羽,处处是裴野鹤的痕迹。

时间要是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要是停在这一刻,他还是那个躲在衣柜里就能满足的孩子,裴野鹤也是那个抬起臂弯就能为他撑起整个世界的存在。

可雪会停,时间也总归会向前走。

宋磬声闭着眼搂上裴野鹤的脖子,仰头吻上他的唇,忧郁动听的曲调被一吻封存,裴野鹤受到他的邀请,低头迎合着。

或许是世界太安静了,裴野鹤的吻也很安静,他用舌头顶开宋磬声的唇齿,与他舌尖相触,轻轻纠缠着,相比以往要克制得多。

可此时的宋磬声不想要这样的克制,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激烈的、能将他的记忆冲散的爱抚。

他抱紧裴野鹤的脖子,跨坐到他腿上,用力按住他的肩膀,逼着他向后靠去,又用虎口卡住了他微动的喉咙。

裴野鹤手臂向两侧摊开,毫不设防地袒露着自己的身体,冰蓝色的眼里带着似笑非笑地纵容,“你想对我做什么?”

宋磬声俯身吻上他的喉结,一舔一吸,裴野鹤的身体就猛地颤了一下,手也攥成了拳。

宋磬声没有起身,他轻轻趴在裴野鹤胸膛上,唇间依然是裴野鹤急促滚动的喉结,说话间,微动的唇瓣像是落了一个又一个的吻,“阿鹤,别忍着,我想。”

什么克制,什么小心他的身体,一切的一切全在这一句邀请面前化为飞灰。

裴野鹤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微一用力就掌握了主动权。他顺着裴野鹤的力道仰起了脸,狂风骤雨般的吻落在他唇上,裴野鹤的唇齿以凶悍的力道急切地索求着他的气息。

宋磬声难以控制地感到了些许眩晕。

连成线的记忆逐渐被冲散,记忆里的温情被火点燃,燎人的火舌舔舐着躲在衣柜里的两个少年,宋磬声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火吞噬,在燃成灰烬的前一秒,他似乎还能看到少年人脸上,那满足而恬静的睡颜。

他无力地仰起头,脆弱而纤细的脖颈宛如濒死的天鹅,裴野鹤低头咬住他的喉咙,像是捕猎一样用牙齿轻磨,这种生命被人掌握的刺激与快感相互交错,让宋磬声逐渐陷入失神。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向上飘,而在天空尽头,有一轮弯弯的月亮正在等他。

月光在夜色下化形成人,向他伸出一双温暖的手,“那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刻意打扮过的少年看上去很是精致,他白雪一样的肌肤染着害羞的红晕,向他伸来的手却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