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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只局限于一楼。

行动受限让他本能的感到不安,宋磬声想要后退,可脚踝却被裴野鹤牢牢攥在手里。他那双艺术品一样漂亮的手,在桎梏一个人的时候甚至比锁链还要坚固。

他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而是以半跪的姿势伸手去解宋磬声的腰带。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风渐渐起了,卷着大片雪花撞向窗户,发出一声又一声几不可闻的拍打声,大厅里装饰用的壁炉发出柴火燃烧时“毕毕剥剥”的拟音,两种声音相互交错,显得屋里的两个人更加沉默。

空气逐渐变得粘腻而窒息,宋磬声僵立在原地,任由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脱去,赤I裸的身体再无遮掩,浑身唯一的外物只有脚踝处的那条链子。

裴野鹤衣着整齐,燥热的地暖和持续喷雾的加湿器将他熏得浑身发热,就连紧握着宋磬声脚踝的手也热的像块炭。

宋磬声嗓音微颤,“阿鹤,我冷……”

房间里的温度一直保持在27度左右,哪怕赤身裸I体也绝不会冷,可宋磬声就是牙关发颤,像是真的被冻到了一样。

他可以接受在裴野鹤面前裸露身体,但他受不了长时间的、像个没有羞耻的器物一样裸站在大厅里。

宋磬声说:“我想要件衣服。”

裴野鹤仰头看他,笑容里带着稚气的满足,“好,我拿给你。”

他起身走进一楼的卧室,从里面抱出来一件长长的袍子,衣袍又长又美,内侧是丝绸一样软滑的布料,外侧却是以无数洁白的羽毛缝制拼凑的。

裴野鹤将长袍披在他身上,然后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将室内的温度往下调了调,做完这三件事后,他牵着宋磬声的手走进金笼,锁上了笼门。

要不是对裴野鹤绝对信任,宋磬声可能会在看到笼子的那一刻就逃走。

裴野鹤贴向他,与他亲昵地脸蹭脸。他的后背和侧脸也因兴奋而生出了细密的,像是刚出生的小鸟才有的绒毛,远远看去,他们就像两只交颈示爱的白鹤。

“你知道吗?”裴野鹤将手探进宋磬声的衣袍,抱住了他的腰,“对所有的鸟来说,它们生来厌恶笼子,厌恶一切狭小的空间,它们的归宿只有天空。”

裴野鹤轻轻吻着他的唇,像皮肤饥渴症患者一样,和他紧密相贴着。

一吻罢,他接着说道:“可从我第一次在衣柜里找到你,抱住你,感受着你紧紧缩在我怀里的感觉时,我就喜欢上笼子了。我觉得笼子这种东西,既然可以困住我,那也可以困住你,甚至可以将我们不喜欢的世界隔离在笼子外面。”

裴野鹤身后的翅膀渐渐振开,微一扇动就带着宋磬声飞至半空,他紧紧揽着宋磬声的腰,带他飞上了笼子顶端的平台。

飞起时的风掀起宋磬声身上的白羽长袍,恍惚间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也是白鹤的错觉。

平台四周做了加固和格挡,唯有与扶梯相连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的缺口,平台之上是铺好的软榻,侧边堆叠着整齐的被子与枕头。

裴野鹤随手扯过枕头扔在一角,压着宋磬声的肩膀让他躺了下去,他脚踝处的链子正牢牢钉在金笼中央,一半垂在地上,另一半飘晃在空中,像风中的柳枝一样没有重量。

宋磬声有些紧张地呼吸着,他抬手抵住裴野鹤的肩膀,刚要说话,裴野鹤的吻就压了下来,他吻得专心又细致,时不时抬手抚摸着宋磬声的脖颈,似安抚又似调情,“乖乖,乖,张口……”

他的语气像哄,可动作却很蛮横,流连在宋磬声脖颈处的手很快移上下颌,两指稍一用力,就让他的唇张开了一条细窄的,却能容纳舌尖撬入的缝隙。

宋磬声直觉有哪里不对,可裴野鹤看上去又很正常,他缩了缩身体,小声道:“我饿了……”

“你没有,”裴野鹤吻了吻他的小腹,“一个小时前我们刚离开餐厅。”

“我……”宋磬声找不出借口,可他就觉得此时的裴野鹤很危险,“阿鹤,你……你还好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很好。”裴野鹤一手撑起身体,另一手按在他略显单薄的肩头上,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床上,“我真的很好。”

或许是看出了宋磬声的紧张,他俯身舔了舔他的嘴唇,认真地看着他,解释道:“我就是太开心了。”

“从我们相识到现在,包括之前在帝都的那段日子,我们的生活里一直都有好多杂音,有好多不相干的人和事,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冰蓝色的眼眸不住地收缩,连气息也开始急促,他松了手上的力气,将脸贴向宋磬声的脖颈,满足道:“我好喜欢这里,好喜欢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宋磬声明显被他的解释安抚住了,他脸上的紧张渐渐消褪,唇角也有了放松的笑容,他抬手抱住裴野鹤,迎合般地挺起胸膛,吻上了他的唇。

“你喜欢就好。”他说。

因为喜欢,才能不留遗憾。

没有遗憾,才能没有亏欠。

“就当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吧,”宋磬声抱着他,轻轻吻着他的鼻尖,“你可以在只有我们的世界里,做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