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锻炼身体的计划表?好身体是锻炼出来的,既然来了边防,总不能像在帝都一样,拖着具风吹就倒的身体。
也不知道他以前那个是怎么照顾他的,好歹是个哨兵,身体弱成这样,就一点也没引起过关注?
想到这里,江凛已经给宋磬声的前任安上了照顾不周的罪名。他心里升起怒意,像是自己的宝藏被随意对待了一样。
要是换他来照顾,哪会让宋磬声连自己有没有发烧都判断不来?将人宠得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时候,就没考虑过自己能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吗?如果做不到,宠他和害他有什么区别?
本来是要睡了,可他越想越上火,恨不能将死去的人从棺材里挖出来揍一顿。但转念一想,他要是活着,估计宋磬声也不会来边防,更没法和自己相遇。
这么一想,又觉得他前任死了也好。
宋磬声已经睡熟了,压根不知道江凛在想什么,他这一夜都没做梦,一觉直到天明,醒来后就发现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在意江凛去哪了,只觉得他不在倒是方便他穿衣服,他在二楼穿衣洗漱,但一楼已经演了好一出戏了。
前锋队一共五个人,除了还在卢文城的侯弘毅之外,余下的四个人都在宿舍楼里。一个秦筝,一个昨天搭话的老好人石宏凯,另有一个年轻姑娘白芷葳。
白芷葳名字好听,长得也很漂亮,可实际却是个糙得不能再糙的姑娘,仗着自己A级哨兵不怕冷,她穿了个战术背心和长裤就下楼了。
她没睡好,纯是尿憋醒的,可就在她梦游一样往楼下厕所飘的时候,一股极香极香的味道却传到了她鼻尖。
她眼睛半睁着,游魂一样往厨房飘,飘到江凛身后时,侧过他的肩膀往灶台上看了一眼。燃着火的灶台上是个煮粥的砂锅,看不见内容,但能闻出味道。
香菇鸡肉粥啊,怪不得那么香……
看完了粥,她又看向煮粥的人,含含糊糊地撒娇道:“什么时候能好啊?好香啊,我……靠!”
女孩子软糯糯的撒娇声卡在了嗓子里,白芷葳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鹅一样,哑了。
白芷葳彻底清醒了,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眼江凛,又看了看锅,来回几个扫视后,她还是决定相信现实:她还在梦里。
“困傻了困傻了,”白芷葳拍着自己的脸,脚步踉跄地往二楼走,边走边嘀咕,“还好发现自己在做梦,要是在梦里尿了,我岂不是要尿床了?”
可就在她往二楼走的时候,石宏凯也出门了,他精神抖擞,一看就是醒来许久了。
“哎哎哎,阿白,先别走,”老石叫住白芷葳,道:“老大是不是在做饭?”
“我靠!”白芷葳彻底梦醒,“我以为我在做梦。”
“是吧?”老石深以为然,“我一开始也以为我在做梦。直到……”
他比了个手势,指了指江凛的宿舍,又抬起下巴,冲楼下的厨房比了个了然的手势。意思很明显,江凛是为他房里的人下厨的。
白芷葳瞳孔扩大,不敢置信,飞快地比着手势,“那里面是什么人?”
老石摇头不语,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凛的宿舍门。
他俩在这里交换眼神,厨房里的江凛已经盛出了一碗粥。他一直站在灶台前,早已习惯了粥的香味,可对其他人来说,从他掀盖舀粥的那一瞬间,令人垂涎的食物香气就藏不住了。
白芷葳吞了口口水,老石的喉结也明显滚动了一下,都是体力消耗巨大的职业,又是非饭点不供饭的边防,像这样醒了就遇到热粥的情况从未发生过,更别提该如何抵挡它的诱惑了。
肚皮传来叽里咕噜的催促声,白芷葳甚至觉得自己像在受刑。
江凛淡定地拎着保温饭盒上了楼,白芷葳眼巴巴地望着他,从他冒头一直盯到他与自己和老石擦肩而过。
不知是白芷葳吞咽口水的动静太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江凛在推门前终于回了头,淡淡抛出一句:“锅里还有,不用留,你们解决了吧。”
“老大!呜呜呜老大我爱你!”白芷葳欢呼一声就下楼了,倒是石宏凯与江凛对视了一眼,等他进门后才往一楼走去。
“等一下,”老石叫住阿白,阻止道:“我自己来。”
阿白“哦”了一声,将空碗放到一旁,端着她的粥去餐桌了。
老石拿了碗也没舀粥,而是先用拇指在碗壁抹了一下,不出意料摸到一指头灰后,他看了眼稀里呼噜喝粥的阿白,深深叹了口气,拿碗去冲水了。
一碗粥下肚,阿白满足地喟叹一声,道:“老大真全能啊,做饭这么好吃却藏这么深,啧啧啧……”
老石看她一眼,淡道:“你觉得老大会是那种给别人做饭的同时,还专门替我们也留一碗的人吗?”
“当然!”阿白瞪大眼睛,“老大可义气了,什么都会分给我们。”
江凛义气归义气,可从不会让他们进入他的私人领域。对江凛来说,亲手做饭就是很私人的行为,给他们做饭并不是顺带,而是刻意。
“为啥?”阿白对外智商爆表,对内却常常大脑下线,她一脸不解,想等老石给她一个解释。
老石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