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酒一喝,卫江南连城玉和刘谢军之间的“隔阂”,就算是冰雪消融了。
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的。
你刘谢军当着王云飞史仁泽的面表了态,以后就必须跟着卫江南走,倘若再有反复,那不好意思,你就只能被当做“叛徒”对待,等待你的,必然是“清理门户”。
刘谢军之所以转变得这么快速,而且毫无心理负担,就是因为,在此之前,他算不得是黄广成线上的人,甚至都不能算是王君恒线上的。
他是从南州地区交流过来的干部,根基在南州。
前任南州地委书记,现在是副省长,那才是刘谢军的“伯乐”。
此前他向马忠民释放善意,也是看在魏守正的面子上,因为魏守正背后,明确无误地站着王君恒。毕竟省纪委书记对他这样的副厅级干部而言,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最关键的一点是,在此之前,卫江南没有向他伸出橄榄枝,反倒派了连城玉到公安处来“挖墙脚”,偏偏连城玉还非常能干,让刘谢军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倒向王君恒,或许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
上赶着不是买卖嘛!
你卫江南都没打算“拉拢”我,反倒要搞我的名堂,那我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而现在,卫江南释放善意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更何况,他外甥的事儿,就捏在王云飞手里。
对卫江南而言,也是同样的道理,上赶着不是买卖。在西州地区局势稳定的时候,卫江南不可能主动出手去“拉帮结派”的。
那叫不讲规矩,人为挑起矛盾。
只要西州这些干部能够以工作为重,以大局为重,卫江南对谁都没有成见,也不会故意去拉拢谁来增强自己的话语权。
免得在高层大领导眼里形成喜欢搞小圈子的坏印象。
他只要管好自己分管的那一摊子工作就行了。
如果不是章城县闹出这么一出,威胁到了卫江南的“根本”,卫江南依旧不会主动拉拢刘谢军。
现在嘛,当然另当别论。
你们不讲规矩,那就别怪我“不讲武德”。
不就是拼实力吗?
来,谁怕谁?
有了刘谢军的表态,卫江南自然要投桃报李。
“谢军书记,小曹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这不,云飞厅长和海洋厅长都在,聊聊吧!”
云飞厅长自然是笑哈哈的,海洋厅长脸色略微有点僵硬,但随即恢复正常。
他确实有个亲戚要照顾,也已经在王云飞那里打好了招呼。
对王云飞来说,这都是小事。
一个最基层的办事员而已,招谁不是招?
李海洋是他的副手之一,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给面子的时候,当然要给面子。
不过眼下,那当然要先顾着卫江南这头。
副手和“大腿”,云飞厅长焉能分不清楚!
李海洋自然更加明白亲戚和“大腿”的区别。
“宇阳,赶紧的,给领导们敬酒!”
刘谢军大喜,立马对曹宇阳说道。
曹宇阳紧张得不行,但舅舅有吩咐,还是立马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走到卫江南面前,正准备开口,卫江南笑着拦住了他。
“小曹啊,搞错对象了。”
“你报考的是财政厅的干部,你得先敬云飞厅长。要不然,他以后给你穿小鞋,我可不好帮你说话。”
得,有这句话就行了。
刘谢军立马笑逐颜开。
就说财政厅要是都不招收曹宇阳,那王云飞怎么给他“穿小鞋”?财政厅长再牛逼拉轰,权势熏天,还能给一个待业青年“穿小鞋”不成?
“快快,宇阳,给云飞厅长敬酒!”
刘谢军急忙领着外甥来到王云飞面前。
“云飞厅长,那个,我,我刚从学校毕业,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什么都不懂,请您多多见谅……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努力,努力工作,不,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
曹宇阳鼓足勇气,结结巴巴的,终于把这番话囫囵说出了口,额头上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双手端着酒杯,都腾不出手来擦拭一把。
王云飞哈哈大笑,对刘谢军说道:“谢军书记,你这个外甥啊,是个可造之材。别看他嘴里说没什么社会经验,实际上心里明白着呢,知道先给江南专员敬酒,知道自己的根子在哪里!”
曹宇阳涨得满脸通红,有些手足无措。
他哪里是分得清“大小王”?
他是看到刘谢军站在卫江南身边,就条件反射般地走过去了。
不过好在,王云飞这话,本来也不是说给他听的,王云飞是说给刘谢军听的。
谢军书记,真以为你在我面前有多大面子吗?
你得搞清楚自己的根基在哪!
刘谢军急忙上前,弯腰欠身,双手举着酒杯,说道:“云飞厅长,万分感谢啊……以后我家宇阳在你手下,就是你的兵,你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曹宇阳听不懂王云飞的言外之意,刘谢军自然听得懂。
他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