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因为自己被咒灵缠上这个理由还不能说服他停止训练,直到后来被他的倔强性子弄得没办法的夏生只能把他队友身上也出现相同咒灵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在夏生说出在真田的身上也看到了同款咒灵的时候就反应过来自家幼驯染应该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被咒灵给缠上,就算他的身上爬满了诅咒和咒灵,他也绝对不会因此放弃自己深爱的网球。
但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执着牵连到其他人,那些人是这些年跟他并肩前行的同伴,也是值得深交一生的好友,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一群人。
夏生默不作声地给对面的少年喂了一颗球,隔着球网他都能感受到少年身上传来的低落情绪,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古早言情小说里狠心拆散男女主的恶毒婆婆。
而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确实是拆散了少年跟他深爱着的网球。
向来自诩自己是位合格老父亲的夏生并没有改行恶毒婆婆的打算,回想了一下伏黑下午给他发的那条消息,夏生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幸村就能跟他深爱的网球部破镜重圆了。
今天是周六,按理来说,周末不上课是不需要营业的,不过夏生前一天晚上还是跟幸村约好了去横滨美术馆看画展。
“之前就想说了,望月先生你真的很擅长女装啊。”
走在路上的时候,幸村看着身旁的黑发青年,迟疑着出声道。
夏生今天依旧穿的一身女装,长至脚踝的卡其色西装裙搭配黑色的呢子大衣,跟之前的jk制服一对比,今天的这套明显成熟许多。
普通人在看到这一身,或许会对穿戴者的年纪产生怀疑,但绝对不会怀疑这人的性别,哪怕这位身高目测至少一米八,旁人最多也只会感叹一下这个小姐姐的个头可真高。
幸村接触画笔比接触网球还要早,不过哪怕是从小就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的他,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身旁这位黑发青年的真实性别,恐怕也看不穿他此刻的伪装。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男女身体构造处处存在差异,再怎么擅长伪装的人也不可能从身体构造上改变性别,但是这位望月先生却会在服装跟其他一些小细节方面下功夫,利用这些细节来掩盖伪装的不自然,达成近乎完美的伪装效果。
就比如说他的五官虽然精致,但是比起一般女性的柔和还是多了几分锋利,所以他才会戴了个黑色的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至于眼睛和眉毛,他的眼睛本来就比一般的男性要圆润些,稍微画个眼妆修饰一下,不仔细盯着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劲。
“擅长女装”可不是什么称赞人的好话。
夏生一脸冷漠。
虽然知道这位幸村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讽刺的意思,但是夏生自己总会忍不住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毕竟在他自己的认知中,会女装的除了性别认知障碍这种特殊群体之外,就只有变态这种更为特殊的群体了。
活了二十几年,夏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并没有性别认知障碍,那么此刻穿着女装的他自然就被划分到了变态这一更为特殊的群体之中。
“首先,我不是变态。”
夏生板着一张脸义正言辞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句话表面上是说给身旁的幸村少年听的,但实际上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呃”
听到夏生的这句自我澄清,幸村难得卡壳,在网球场上堪称全知全能的神之子此刻也搞不懂旁边这位的脑回路。
他刚刚好像并没有提到“变态”相关的话题吧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旁的夏生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在5岁之前都是被当成女孩子养大的。”
夏生基本没在人前提起自己的这段往事,就算是高田,对此也是毫不知情的,现在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从前居住在家附近的那几户邻居之外,就只有身旁的这位幸村少年了。
他倒不是把那段经历当成了自己的黑历史,单纯只是他对于五岁之前的记忆已经没有特别多的印象了,毕竟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夏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平淡,但是对于他人情绪变化向来敏锐的幸村却隐约从这番话里听出来了一丝不对劲。
他像是在怀念着什么,而这层怀念中又似乎藏匿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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