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起。
——确是他对不住鲁元,对不住皇后。
鲁元恨他怨他,他都坦然接受。
可鲁元没有。
她依旧是安静,平静,淡然接受这一切。
——一如最初吕雉让她与他在一起。
她像是个精致木偶,没有己感情,也没有什么喜怒哀乐,永远听从吕雉,永远乖巧不惹事。
韩信抿下唇。
他僵硬着,不由主走到鲁元面前,伸手拨开鲁元因刘邦粗鲁动而被弄得有散乱发,但刘邦与吕雉皆在殿中,他不好与鲁元这般亲密,是他克制己动,是在她床榻旁坐下。
“是我对你不住。”
韩信艰难开口,“你骂我打我都好,但别把气闷在心里。”
“你还在坐月子,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道。”
鲁元勉强一笑。
韩信静下。
他明明搜肠刮肚一安慰人话,也鼓足勇气对鲁元,可当鲁元撑着精神对他浅浅一笑时,他突然发己仿佛失声音一样安静下。
——他宁愿鲁元不这么乖,不这么懂事。
她懂事太让人心疼。
韩信突然有喘不过气。
半躺半坐刘邦心情大好,对着吕雉就是一阵挤眉弄眼。
——我厉害吧?几句话就能把不可一世淮阴侯勾得心怀愧疚。
刘邦表情实在太欠揍,吕雉选择视而不见。
加上她良心比刘邦多那么一丢丢,是她饮完茶盏里茶,韩信补一刀,“淮阴侯,你也不必太过内疚,阿元如此懂事,断不会因此事而与你生分。”
刘邦:“......”
狠还是他婆娘狠!
这句话简直是在韩信心口插刀!
刘邦迅速转过脸,看韩信反应。
果不其然,清瘦男人肩膀微微一颤,衣袖里手都不往哪放,紧紧攥着己袖口,气之大连手背上青筋都暴出。
“谢皇后宽慰。”
男人声音低沉,“但我宁愿她不必这般懂事。”
刘邦险笑出声。
——淮阴侯委实是个妙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就是这么乖巧。”
刘邦笑眯眯出声,“你也不必过责,以后对她好点就行。”
“那反骨什么都收一收,咱们以后都是家人,没有家人反家人道理。”
刘邦走上前,拍拍韩信肩膀。
要不是怕过早暴露己意图,他甚至还让韩信叫他一声爹。
韩信跟他女儿都那种关系,叫他一声爹不过分吧?
但韩信在某种事情上迟钝归迟钝,不代表这人傻,不能将人刺激太狠,要不然就得不偿失。
“你陪她话吧,我与皇后出走走。”
刘邦道,“记住,别惹她生气,月子里女人不能生闷气。”
刘邦见好就收,招呼吕雉一同离开。
等殿门被关上,等他与吕雉走得远,他也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韩信啊韩信,你也有今日!
刘邦笑得毫无天子威仪,跟以前四处浪荡游侠没甚两样,吕雉往一旁走两步,十分嫌弃,“陛下肃容。”
“肃容?肃什么容?”
刘邦乐不可支,“娥姁,你难道没见那小子模样?”
“啧啧,看不出,那小子竟然也有良心这种东西。”
“你他挟持封王与不发兵救我时候有没有过这一日?”
“报应啊!”
“这就是报应!”
刘邦大仇得报,容光焕发,“他在肯定是悔得肠子都青!”
吕雉对男人良心从没兴趣,她瞧一眼大笑大喜刘邦,扶着老黄门手转身走,“陛下,该屯兵屯粮打匈奴。”
——趁韩信在还没反应过,先让他把匈奴灭。
冒顿羞辱冒犯她虽然能忍,但不代表她不把他碎尸万段。
忍是因为没有当场报复回实,可当有这个实,她从不忍任何人。
“陛下派人刨淮阴侯坟刨得如何?”
吕雉道,“何时准备让淮阴侯借尸还魂?”
当卫士告诉她,刘邦不仅派兵围鲁元宫苑,更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