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太平与李隆基密谋铲除韦氏一党。】
【是夜,太平遣其子薛崇简领兵攻入禁苑。】
【是夜,韦氏一党伏诛,李隆基与薛崇简大获全胜。】
幕之上,身着盔甲的李隆基领人冲进宫门。
这座宫苑与旁处不同,仿佛早就知道他们要一般,不等卫士们去冲杀,宫门便从里面被打。
李隆基凤目轻眯。
厚重的宫门缓缓打,殿内灯火通明。
上官婉手扶宫灯,衣着整齐,俯身向李隆基礼,“婉等候多时。”
“等候多时?”
李隆基手持马缰,于马背上冷笑。
觉察到李隆基绪不对,上官婉秀眉微蹙,隐隐约约猜到李隆基忌惮么。
但环顾左右,男人身后之人并非全是他自己的卫士,其中也有太平公主子的身影,领着一帮卫士李隆基身后。
于是上官婉下稍安,从衣袖中取一封遗诏,“大王请看,此为我与二娘所拟之遗诏。”
“婉之,从李唐皇室之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幽求连忙上前,接下遗诏,双手捧给李隆基。
李隆基随手打遗诏,睛瞄遗诏上,却全上官婉身上,至于遗诏上的内容,他则完全没有看。
——若没有姑母相助,只他这些兵力是不足以诛杀韦氏逆党的,而上官婉的存,更是给他行了大大的方便,禁苑且不论,单只这封遗诏,便是让他的谋逆之举变成有诏讨贼,匡扶李唐江山。
但问题便是这上面。
姑母今日能帮他,明日便能反他。
而上官婉更是一柄随时都会指向他的利剑,让他落一个与韦氏逆党一样的解决。
这两个女人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善茬。
——留着她们,始终是个祸害。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李隆基收起遗诏,抬手一挥,指向上官婉,“从李唐皇室身上?”
“上官婉,你的花言巧语还是省省吧,我不是阿耶,没这般好骗。”
“人,诛杀逆党!”
李隆基冷声吩咐。
薛崇简微微一愣,“三郎?”
“婉是我阿娘的人,杀不。”
上官婉眸光微深,衣袖与裙摆扬夜风之中。
她抬眸看薛崇简,薛崇简虽为她话,但却也并未阻止李隆基的动作,甚至隐隐以李隆基马首是瞻。
——这个太平寄予厚望的子,半点不像太平。
“杀了她!”
李隆基声音凉凉,缓缓抽腰侧佩剑。
兵变之际,所带之人皆是腹,卫士们听到李隆基发号施令,又李隆基佩剑鞘,当下再不犹豫,立刻挥剑向前。
血色顷刻染红旌旗。
【唐隆元年六月二十日,李隆基与太平联合发动兵变,诛杀韦氏一党。】
【而太平的至交密友上官婉,死这场兵变之中,时年四十六岁。】
幕之上的血色淡去,白色素缟扬风里。
太平公主一身素衣,轻抚着自己为上官婉挑选的墓碑。
“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她轻轻低喃着,脸上没有一点表,仿佛不悲也不喜。
但若上官婉还,定能发现此时的她眸格外深,深渊似的,能将一切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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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眉头微蹙。
——此时的恨又有何用呢?
二娘如今该做的,是自保才对。
可转念一想,李隆基并非李显李旦,此子野勃勃,睚眦必报,而今太平的权势已经威胁到他,任凭太平再怎样委曲求全,他也不会容太平活世上。
——这是政治斗争,是兵变夺嫡,没有半点仁慈可言。
“李隆基?”
武曌懒懒抬眉,“是旦的第三子?”
上官婉连忙回神,“是的,是陛下之子。”
“而今被圣人封为楚王,颇圣人爱重。”
“是个人物。”
武曌颔首,“像我。”
——但比她更薄凉,更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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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般狠辣,到底是跟谁学的!”
李旦揪着李隆基耳朵,恨铁不成钢,“我与你阿娘皆是仁善之人,怎会生你这样的子!”
“哎哟,疼!”
李隆基从李旦手里挣脱身,“阿耶话便话,怎么动起手?半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