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撞自己怀里的那只小花猫。 女娃娃小脸蛋粉嫩光滑,微润的唇瓣因为生气轻抿着,一双乌黑的大眼在看见贺霖佑容颜的一瞬,转怒意为讶然,清澈的眸光似骄阳下的溪水,泛着细碎的光,小扇子一般的眼睫扑闪两下,茫然得可爱。 贺霖佑和洛朝朝大眼瞪小眼,随后洛朝朝便犹如碰到了烫手的东西一般,两手缩在胸前,向后退开了一步。 她的视线落在贺霖佑漆黑地领口,然后心虚地收回目光:“真是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然后,微微侧过头,试图让贺霖佑忽视自己的脸,不想让他认出来。 就这么一会,小脸倒是洗白净了。 贺霖佑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也不点破,依旧装作不认识,淡淡收回目光,不疾不徐地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随后薄唇轻启:“不碍事。” 就在此刻,身后响起了一道张扬的声音:“笨蛋洛朝朝,我在这里呢,你不是要找我算账吗?” 洛朝朝怒目回头,气得咬牙切齿,然后匆匆朝着斋长行礼:“学生告退。” 随后,转身就朝着说话那人追去,两侧发髻上缀着的流苏赤玉随着她的举动荡动着,肆意地碰撞着少女柔嫩的肌肤,白色的衣裳翩翩跹跹,灵动可人。 但是那小模样,还是如刚才一般的气势汹汹。 望着洛朝朝离去的背影,斋长一脸的笑意,瞧得出来,他似乎极为喜欢这个女娃娃。 随后,他收回目光,和贺霖佑解释:“方才扯公子衣裳的,乃是洛丞相家的孙小姐。” 贺霖佑神色为敛,问道:“先生说的是,已经致仕的洛丞相?” 洛丞相的名号整个鸾州无人不知,贺霖佑早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自己的父皇提及过此人,此人十五在一场流觞宴上闻名,之后便被当朝尚书大人看中,做了尚书大人的门生,之后科举入仕,官途坦荡,官至丞相,这其中男女等同,可入仕为官的想法,便是他提出来的,后来举国大兴创办书院,男女皆可入学,便是受这位洛丞相的影响。 只是自古男尊女卑的思维已经刻入骨髓,终究是难以打破,如今女子科考入仕还未被批准,入宫为官也需靠人举荐,且无法上朝,虽有变革但是变得不多,于朝廷而言影响甚微。不过女子入学的民风倒是盛行了起来。 仔细算来,这位前丞相,四十多岁便致仕,如今已过知命之年,真是个享天伦之乐的年纪。 斋长对贺霖佑的反应极为惊讶。 还以为这位丞相离京十年,京城的人早就把他忘记了,况且眼前这个少年才十岁左右的年纪,洛丞相离开京城的时候,他或许还未出生呢,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洛丞相。 “正是洛丞相。”斋长说起这洛丞相,居然满脸的笑意,这眼眸中,还透着丝丝骄傲,他续而道,“说起洛丞相一家,也是稀奇。洛丞相家有五子,无一女儿,这前四个儿子成家了生孩子了,也都是男娃,唯有这五少爷得了一个女娃娃,便是方才揪公子衣裳那孩子,所以这小孙女,可是洛家的命根子,书院中,她还有三个哥哥,另外两个在中院和成院,年岁最小的孙少爷和洛孙小姐安置在同一个斋。哦,洛丞相的三公子也在我们南鸣任命夫子,不过主要负责成院。” 贺霖佑听得认真,神色认真地点点头,又听斋长爽朗地笑了一下:“公子以后可是要与这位洛孙小姐同窗的,此番了解一二也是好的。” 贺霖佑皇子的身份,除了古山长并无第二人知晓,所以才有斋长如此推心置腹的一幕。 这是告诉贺霖佑,以后对这位洛家的孙小姐,能奉承便奉承着,可千万惹不得。 就是不知,方才在她脸上画东西的人是谁,她哥哥吗? 贺霖佑内心闪过丝丝困惑,但是这疑惑并未盘旋多久,便又被斋长的声音带走了思绪。 斋长最后带着贺霖佑参观了山长为他准备的住所,小院子是靠近后山的地段,和前方的学堂院隔得甚远,所以此处幽静,空地宽敞,是一处三进院,周围厨房柴房皆备,除主屋外还有两间厢房,也算宽敞,随不比皇宫,但也比身在闹室的大宅子更得贺霖佑的心意。 蒋文杰的屋子被安排在东厢房,一开门便能看到贺霖佑的寝屋,倒也合乎他的职权,护卫贺霖佑。 主仆二人没有多少行李,屋子也是干净的,所以都不用收拾,直接就可以住下。 斋长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方才逛书院的时候也给他们指了饭堂的位置,所以此刻他也可以功成身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送走了斋长,不多时便到了饭点,一路奔波,主仆二人皆已饥肠辘辘。 蒋文杰本是打算去饭堂打包一些饭菜回来,让贺霖佑单独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