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便对着黎刚招了招手。
“什么事?”
不是他觉得誉王是自己人,而是他相信黎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是誉王此刻心里却是汹涌澎湃。
卧槽,这是不拿本王当外人了啊。
麒麟才子入我毂中矣。
大势在我!
可是却不能什么都不表现,这不符合自己的派头,毕竟秦般弱已经发动了。
“先生若是有事,可以先处理,本王的事情不急。”
“殿下哪里话,那梅某去去就来。”
黎刚见梅长苏要起身,赶紧行礼。
“宗主,此事与太子殿下有关,如今金陵城中遍传太子不孝,只尊生母、轻辱嫡母,不配为一国储君。”
誉王又一次被震惊了,秦般弱献给自己的计策中,可没有不配为一国储君这半句啊,这他妈不是挑明了说这是自己干的吗?
除了自己还能是谁?
连自己都这么认为,陛下会不这么认为,满朝文武会不这么认为?
“然后呢?”
“京兆尹高升上报了悬镜司,目前在大肆抓捕消息的散布者,虽然把这事暂时压下去了,但是也抓了不少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然后他给誉王倒了一杯水。
“殿下,此事可与您有关系?”
誉王听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先生如何看?”
“殿下着急了一点,若是没有散布消息,明日早朝之上直接抛出来,这样陛下和太子都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只能按照殿下的意思办。”
“难道陛下会不同意朝堂论理?”
“恐怕不会同意,若传言只是说太子不孝,重生母而轻嫡母,肯定要论一论的,但是一旦加上了后半句,那就论不得了。
若是殿下一方胜利,那不正好证明太子不配为一国储君嘛,到那时,陛下究竟要不要废储,要不要另立太子呢?
陛下必然不会同意朝堂论理,谁都输不起。”
“那本王该如何是好?”
“眼下这情况,只能硬上了,恐怕此刻陛下心中,已经认定是殿下散布的消息,明日若是不发动,也会有失圣心。
但是肯定只有损失,没有好处,但是发动了,最少也能将礼部尚书陈元直拿下,另外就是越贵妃在后宫之中也会收敛,也算是为皇后娘娘出气了。
至于太子也非嫡子的事实,慢慢也会被人重视起来,虽然没有朝堂论理这样爽快,但是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陛下对殿下恐怕会有怨怼之心,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弥补,陛下正值龙虎之年,陛下纵使再不喜,也要留下殿下制衡太子。
不过殿下也不必着急,所谓是人若有福,天必赐苦,只要殿下忠于王事,日后未必没有机会重夺圣心。”
“先生说的是,本王受教了,告辞。”
誉王边走边想,这梅长苏果然不简单,能见微知著,不愧是麒麟才子,不由将秦般弱和他比较了一番,还是稍逊一筹。
但是这梅长苏看似跟自己好像关系很密切,但是又差了那么一点意思,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究竟差在哪里了。
而梅长苏送完誉王之后,黎刚拿着披风给他披上。
“宗主,刚才还有一部分没有说,童路过来说,有一部分消息是从咱们的渠道散出去的,尤其是那句太子不配为一国储君,就是从咱们这边散出去的。”
“可曾找到原因?”
“找到了,是西市铺子的一个伙计马杰,他是四年前进到铺子里的,为人一向踏实肯干,两年前加入了江左盟,负责东城的消息搜集,手下有不少线人。
但是现在他和他的家人,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为了安全起见,属下已经让西市铺子中咱们的人,全部撤到城外了。”
“嗯,如此也好,看来咱们又被盯上了,会是谁呢?
琅琊阁那边可曾有什么消息?”
“目前还没有,蔺辰少爷人已经离开南楚,已经去了北燕,自从那边的琅琊阁据点尽数被毁之后,大渝、西历、南楚,包括大梁私下里都在打击琅琊阁。
这次琅琊阁损失非常大,蔺辰少爷一时半会,有点顾不上青衣楼的事情了,毕竟琅琊阁招牌不能毁,不过他走之前,已经将南楚那边安排妥当。”
“西市铺子既然已经暴露,那就换一个地方,金陵的消息渠道不能断,你招仇重、甄平、刘章、韩猛、乌进带上人手来金陵。
由仇重牵头重建消息渠道,尽可能的甄别所有消息传递人员,万万不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另外严密监控金陵城中所有皇子府邸,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宗主,仇重他们正在收拾廊州那边的残局,若是此时调动,恐怕廊州那边的情况会不可收拾啊,还请宗主三思。”
“我也知道会影响那边的事情,但是如今金陵这边更为重要,这关系到我们十二年的谋划,绝不容有失,你照办吧。”
“属下遵命。”
黎刚走后,梅长苏坐在火炉旁,拿出几块木板,有誉王、太子、悬镜司、靖王、梁帝,还有一个写着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