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远伯带着何家的人,到了宫城之外,便叫人敲响了登闻鼓,今天幸亏是常朝,来的官员并不多,但是正在议事的梁帝听见鼓声,面色有些不虞。
这登闻鼓可不是随便敲的,一旦敲响这个鼓,事情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要么告赢,要么等着反坐,梁帝看了高湛一眼。
“去看看。”
“奴婢遵旨。”
不一会,高湛便带着文远伯邱华,吏部尚书何敬中,以及何文新,进了武英殿,殿内站着的誉王、太子等人,看见这三人,心思各异。
“你们这是做什么?”
邱华直接跪在地上。
“微臣邱华,请陛下为微臣做主啊,那何文新殴杀我儿,本应关在刑部大牢,但是却被微臣在何府后门拿获,请陛下明鉴。”
梁帝看着抖如筛糠的二人,又看着站在朝堂上的刑部尚书齐敏。
“齐爱卿,此事何解?”
齐敏此时已经两股战战,本来看见何敬中父子,就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现在被梁帝这么一问,人直接蹲坐在地上。
“回禀陛下,臣,臣有罪,万死。”
“哼,来人啊,将何敬中、齐敏交廷尉司查办,何文新斩立决。
文远伯,朕这般处理,你可还满意?”
“陛下圣明,光饼烛照,辉盖千秋。”
“好了,退下吧。”
等这些人出去之后,太子赶紧上前行礼。
“儿臣启奏父皇,如今正值年关评级定品之时,这吏部尚书何敬中如今被查办,势必会影响朝廷官员的评级,故而儿臣推荐工部尚书胡惟庸,暂代吏部尚书一职。”
誉王闻言顾不上心疼一下损失两员大将,眼下抵挡住太子的攻击才是当务之急,动作极快的站在大殿中央。
“启奏父皇,儿臣以为不可,这何敬中一事暂未查清,姑且不说,这吏部评级定品的事情,如今已经进行过半。
儿臣以为吏部不可轻动,当由吏部侍郎王袁珂暂代尚书一职,继续完成今年的评级定品的政务,请父皇明鉴。”
“父皇,胡惟庸老成庄重,定能不负皇恩。”
“父皇,王袁珂更熟悉吏部情况,理政能力极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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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此事朕自有安排,退下吧。”
又讨论了一会政务,梁帝便回了东暖阁,坐在御座上是越想越生气,何敬中的案子里,居然有谢玉掺乎其中,当真是该死啊。
居然敢站队太子,这巡防营虽然只有八百兵马,但是加上护军,也有一两千人,要是在皇城闹起来,也是个麻烦事,可让谁管着呢?
如今朝堂六部,已然是被换掉了礼、户部,现在吏部和刑部也要被换掉,这两个逆子,真当朕这皇帝如无物一般。
“高湛,你说朕是不是对他们太过宽仁了?”
“额,回禀陛下,陛下乃是君父,对皇子宽仁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既然是君父,那便是君在前,哼。
拟旨,升御史台都御史钱玉书担任吏部尚书,左都御史田德之担任都御史,调翰林学士张晨光任左都御史。
刑部上下官员由大理寺审查,蜀王萧景瑜督办。”
“奴婢遵旨。”
誉王下朝之后,气冲冲的回到府内,是大发雷霆之怒,恰巧这个时候秦般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杯子碎片。
“殿下,可是为了吏部和刑部的事情烦恼?”
“哼,谢玉这个老东西,居然用一个何文新,斩断本王两条臂膀,本王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个仇本王一定要报。
不过,你说换囚之事如此隐秘,为何谢玉会知道呢?”
“殿下,此事只有您和我,还有季师爷知道,另外就是刑部那边可能有太子的暗桩,至于何尚书派出的人都是家生子,一定不会出纰漏的。”
“你是说本王府上有内奸,季师爷跟了本王快十年,家小都在府中,应该不是他,那只能是刑部那边出了问题。
可眼下两部尚书空缺,本王朝中势力大减,等年后再与太子争锋,恐怕要等着吃亏了,不行,此事本王要请梅先生参谋一二。”
就在这时,秦般若想起了曹和平交代的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这突然的举动把誉王给吓了一跳。
“般若,本王并没有怪罪你,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般若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梅长苏的事情。”
“梅长苏的事情?
你说这事跟梅长苏有关系?”
“正是。”
“你起来,仔细说说。”
“谢殿下,但是属下还请殿下恕罪。”
“恕罪?
恕什么罪?
何罪之有,你说的我都糊涂了。”
“属下听说何尚书出了事,然后就开始严查事情的所有环节,发现了一些端倪,季师爷有问题,因此便没有取得殿下的首肯,就私下审了他。”
誉王听秦般若这么说之后,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哦,审出什么了?”
“季师爷是江左盟的人,这件事也是他通过江左盟的渠道,散布到宁国